太宗文德傳!
第一次見到白陸離的時候,唐其琛就覺得這男人是個妥妥的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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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度的帝都二環大馬路上,太陽將一切曬得焦黃明亮。
抱著書提著袋,揮汗如雨地往路邊一家咖啡館趕的唐其琛,突然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猛抬頭,就瞅見不遠處的電線杆子上,一個高個男人通身裹著白皮草,光露出一頭烏黑的頭發和雪白的臉龐,一左一右踩著兩根電線,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他腳邊還蹲著一隻既像小獅崽兒,又長著小羊臉兒,渾身白毛還長著雙角的小動物。
——神經病。唐其琛暗罵了一句,就趕緊衝進咖啡廳占上位子,順道點了一套早餐。
坐下拿紙巾擦擦汗,服務員送上咖啡麵包。
她端起冷淬美式抿了兩口,剛抬眼皮準備出口氣,就被不知什麼時候坐在自己對麵的那個人嚇得手一抖,杯子差點兒飛到對方白皮草上畫地圖
白皮草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穩當當一副大爺相坐在對麵,慢條斯理地把盤子裡的可頌麵包掰撕成一塊塊兒,往前麵一張小嘴裡塞。
小嘴的主人正是那一團似羊似獅的小家夥——它跟個周歲嬰兒似地坐著,圓滾滾白乎乎的肥屁股結結實實地壓在她的《電視藝術學》上,眯著烏黑圓眼,兩隻小爪子扶著白皮草的手大嚼麵包——也就是她的早餐。
這都行?!
唐其琛刻意地掃了眼他的領扣一顆足有大拇指肚大小的珍珠晃啊晃地,閃著迷人的白光。
白皮草對她的目光沒起半點反應,隻是悠哉悠哉地繼續喂麵包。絲毫沒意識到這行為其實夠格被請進cs喝茶了——
拘留不用說,光罰款就夠買一千袋麵包了。
更詭異的是,周圍的人似乎都沒看到這對奇怪的組合,該笑的笑,該說的說,該喝咖啡的也是繼續在喝——
隻是,沒有半點兒聲音傳進唐其琛的耳朵。
唐其琛眯眯眼,伸手向外探了探——保鮮膜般的質感裹住她的手指尖,再也不能往前探遠一點。
結界啊……看來,這一大一小兩團,還真是個大麻煩。
想到這兒,唐其琛歎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也挺需要減肥的,可頌麵包熱量挺高的。於是忍不住換上一臉笑容,好奇托腮向白皮草發問“感覺,你也不太缺錢是吧?”
白皮草抬起眼皮,眸子劃過兩道燦爛星波“我不用錢。”
“那……這邊的麵包格外對你味口嗎?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試試這家的巧克力酥條,那醬汁……棒棒噠!來來來,彆客氣,我請客!”唐其琛非常豪爽地伸手進包。
“你不怕我。”白皮草歪了歪頭,如玉雕般的臉上帶了一抹好奇。
同時,他指尖一劃指向她的包包,兩人身邊立刻閃起一層珠光,粼粼影影的同時,極細碎的一陣聲音響過,周圍溫度驟降至冰點。
麵前的咖啡杯瞬間起了一層霜,剛剛還晃動著的褐色液體,此時凍成了冰塊。
唐其琛哼一聲,呼出一口白色蒸汽得換法子。
“切!我是小孩子嗎,還是怕你有糖吃?”唐其琛冷笑一聲,放下剛剛摸到的防曬噴霧,改摸出一盒子薄荷糖,打開後抓一顆丟進嘴裡,啪地合上蓋子,捏進掌心。
凍得石籽兒似的糖粒差點兒硌掉她兩顆牙,手心裡的金屬盒蓋與糖粒相撞,發出咣啷啷的聲音,極度刺耳——
真是,得找個機會讓臭光頭再給洗洗眼了。她想。
白皮草的眼睛眯起,仿若兩道寒刃“你以前見過……”
“見過什麼?是見過跟你這樣兒沒影子的呢,還是見過跟它這樣兒四不像的?”
眼瞅著被揭穿了,唐其琛索性擺出一副賴皮相,百無聊賴地伸手揉揉吃完麵包坐直身子,正拿兩隻前爪,好奇地捧著咖啡杯嗅啊嗅的小家夥。
細長的手指揉進去,小東西立刻享受地眯起眼睛,發出哼哼呶呶的愉快叫聲。唐其琛也忍不住眯眼嗚哇……這毛的手感,絕品啊!
白皮草呆了呆,轉頭拿眼刀狠狠地往小東西臉上紮。
立刻,唐其琛就感覺到手下原本如絲般柔滑細軟的毛,硬挺得像一根根鋼針。
嚇得全身毛皮倒豎的小東西一激靈,抿抿嘴,委屈巴巴地放下杯子,可憐兮兮地看看唐其琛,眼淚迅速聚成兩座小池塘。
唐其琛嘖了一聲,趕緊掏糖喂它一顆,甜得它繼續哼哼呶呶,這才轉頭恨恨瞪著白皮草沒人性的家夥!這麼個大萌貨啊,他居然好意思搞冷暴力?!
不養了可以給我啊!我來!
“我來,你就該死了。”
白皮草突然告訴她。
唐其琛嗬嗬他一臉“那你得排個號了——這麼跟我說的人可不少。”
白皮草再揚眉“你是真的不怕。”
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他突然伸出修長的食指,點向唐其琛的包包“定魂珠嗎?可惜……就算是在這個孩子麵前,都不夠一嘗的東西。”
含笑如花地,他伸手揉著小家夥的腦袋。小家夥立刻幸福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