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剛並不知道聶千月與宇文敬正在後山山巔交談,
丁瑤撕裂空間走後,楊剛稍稍定了定神,直接瞬移到公冶明月所在的小院。
“正宮娘娘好大的氣場,”
公冶明月給楊剛理了理衣角,笑吟吟說道:“不過,我就不陪你去逍遙宮了,那邊宮主在,我就算去了也有諸多不便。”
楊剛明顯有些意外,“為什麼?”
公冶明月溫聲道:“因為你現在並不需要我,更何況,丹塔現在需要溫養,其實最適合丹塔的,一直都是劍宗。”
這倒是事實,
東方屬木,再加上有青龍的存在,劍宗本就是木屬性最為濃鬱的洞天福地,對煉藥術本就有著很大加持效果,對丹塔自然更是如此。
反之,
西方極樂穀乃白虎所在,屬金,五行相生相克,金克木,非但不會對丹塔有任何溫養效果,反倒極有可能會對丹塔造成二次損傷。
“更為關鍵的是,我最近發現了一件趣事,”
公冶明月輕輕撫摸著腹部,溫聲道:“我發現隻要我進入丹塔,丹塔之內的丹韻,不隻是可以提升我在煉藥術方麵的造詣,還有些許丹韻會融入咱們的孩子體內,長此以往,我覺得或許咱們孩子出生之後,在煉藥術方麵的造詣,真的會獨步天下,成為真正的一代煉藥宗師。”
猶記得當初,
楊剛與公冶明月就曾經計劃過,有朝一日要一步一步讓公冶明月成為藥王穀的女主人,然後讓她和楊剛的孩子,成為藥王穀的主人,
現在藥王穀已經不在了,可若是能讓這孩子成為真正的煉藥宗師,倒也算是勉強完成了這個夙願。
“但你不在我身邊,我終究無法保證你們的絕對安全,”
楊剛輕聲道:“你知道的,我對劍宗一直都有所警惕,而且從未改變過。”
公冶明月笑了笑,反問道:“那你對宮主就能徹底信任嗎?很明顯,那絕無可能,你已經拜入逍遙宮,若是再把我和丹塔帶走,宇文敬就算嘴上不說,心裡頭終究會不痛快,”
“你無法完全信任劍宗,你更加不會完全信任宮主,”
“既如此,又何必舍近求遠?”
“若是因此平白無故與劍宗交惡,反倒是落了下乘,”
“你莫要忘了,就算你不是劍宗弟子,可咱們那位正宮娘娘丁瑤始終是劍宗小師姑,”
“單憑這一點,我就不信劍宗會對我們娘倆怎樣,”
“難道你覺得,丁瑤會允許劍宗傷害你跟我的孩子?”
楊剛徹底無言以對。
公冶明月的意思非常直接,就算楊剛不信任劍宗,也理應相信丁瑤多一些,
再不濟,丁瑤又不是那種惡毒女子,她不可能傷害楊剛的孩子。
“把我帶在身邊,非但於事無補,反倒是極有可能成為你的拖累,”
公冶明月溫聲細語說道:“就算我暫時幫不上你,最起碼我不想我們娘倆成為你的負擔和累贅,懂我意思嗎?”
楊剛忍不住有些感慨,他總覺得他虧欠公冶明月良多。
公冶明月靠在楊剛肩頭,笑吟吟說道:“好了,我這邊你放心便是,先說說你吧,你跟潘璐已經翻臉,甚至除了宮主之外,你跟整個三一協會都已經翻臉,巧合的是,接下來你們極有可能會在十萬大山相遇,到時,你打算怎麼做?”
楊剛言簡意賅回道:“既然已經不是朋友,那自然就是敵人。”
之前在中州,
楊剛曾親口說過,下次再見,各安天命,這絕對不是一句虛言!
還是那句話,
不管鄭秋冬與齊當國以及常慶,包括盧超在內,不管他們之前到底是怎樣的,也不管他們到底私底下有怎樣的宏偉計劃,
潘璐要殺楊剛,這是事實,當時他們沒有現身阻止,這同樣也是事實,
可在楊剛要殺潘璐的時候,他們卻站出來阻止楊剛,
這就是敵人!
楊剛之前沒殺他們,就已經算是還了之前的人情,
下次相遇,各憑本事!
咋滴,總不能因為他們之前幫過楊剛,楊剛就要對他們一忍再忍吧?
那不扯淡呢麼?
楊剛可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甚至,
以楊剛的性子,之前在中州,若不是因為書院,若不是因為各大門派頂級大能都在,
他早就直接痛下殺手了!
他饒潘璐那群人一條命,還了之前的情誼,可與此同時,其實楊剛若是真的要取他們性命,
各大門派也不可能真的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
就算楊剛這邊有聶千月在,
可一旦各大門派群起而攻之,聶千月也不可能攔得住所有人!
“好,我就是怕你心慈手軟,”
公冶明月快速說道:“劇變在即,在這種時候,楊剛,你必須要記住,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潘璐曾經試圖殺死你,而且哪怕時至今日他也從未放棄過這種打算,”
“你之前受限於各大門派,他們又何嘗不是受限於聶千月?”
“此次人族修士進入十萬大山,是他們最好的機會,同樣也是你最好的機會,”
“隻要時機成熟,你一定要立刻殺了他們!”
公冶明月斬釘截鐵說道:“而且務必要雷霆一擊,絕對不能再給他們任何逃生的機會,直接斬草除根!”
楊剛輕笑道:“彆人都勸我殺性不要太重,你可倒好,居然勸我斬草除根?”
公冶明月沉聲道:“因為,因為你就是我和孩子的全部!我隻要你活著!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