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楊剛無比的忙碌。
從最初明明隻是一個略懂一些理論知識的無知新手剛上路,卻總幻想著自己可以揮斥方遒直接當場上高速,最終卻因操作不當錯過高速路口而導致三過家門而不入,
直到後來,
命魂牌看不下去了,讓院外的男孩小千,和院內的女孩小北,談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在這個風雨如晦的夜晚,變成了小乖,
楊剛才終於無比艱難的成功上了岸。
“親密度999!仇深似海)”
金丹大佬到後來也變成了武曌武則天,漸漸失去李理)誌智)!
有詩雲,
將柳腰款擺,芳心輕拆,露滴牡丹開。
“親密度+888!相愛相殺)”
楊剛無限感慨,
想我楊某人18歲那年就已經敢無視風險下載,
未曾想,今日初次上陣,手持長劍欲殺賊,最終卻還是險些敗下陣來。
得虧守身數十載,方才成功將丁瑤這位金丹大佬拿下來。
此情此景,正應了那句老話,
新婚燕爾第二,小娘子步履蹣跚,何故?
答曰:“婚前他說積蓄三十載,我本以為是錢呢!”
甚妙!
“親密度+1999!愛意綿綿)”
……
次日,
正午,
楊剛幽幽醒來,看著依舊在酣睡的金丹大佬,忍不住有些精神恍惚。
在這個魔修世界,按照風俗,去青樓是合法的,出軌卻是要浸豬籠的,不像上一世,去青樓違法,出軌反倒是至多隻會接受道德的譴責,
後麵甚至逐漸演變為連道德譴責都不接受,反倒是誰的池塘養的魚多就越驕傲的樣子。
楊剛今日上怡紅院,
原本隻不過是想著臨死之前了卻生平夙願,未曾想,因為金手指的出現,畫風突然變得微微有些不正經。
嗯,
就像明明是很多非常正經的成語,連在一起,落在某些不正經的人眼裡,就忽然也變得非常不正經,
咱楊剛可是正經人!
有意思的是丁瑤。
她一開始是討厭楊剛的,親密度直接是負數,這一晚,楊剛眼睜睜看著丁瑤對他的親密度,一開始是恨意盎然,後來進化成殺氣騰騰,緊接著進入狂怒狀態直接仇深似海,
可後半夜,又突然變成了相愛相殺,
最後又突然從負數變成了正數,愛意綿綿,
可很快,親密度又開始迅速緩緩下滑,在正負之間反複橫跳。
“道侶,丁瑤道侶)
親密度:19+10)7)6)+2)相愛相殺)”
“親密度:669+8+41+577)恨意盎然)”
女人果然都是善變的,情緒波動很大,
著實有趣。
這時,
老鴇輕輕扣響房門,嬌聲道:“官人,起了嗎?”
裝睡的金丹大佬立刻起身套上宮裝,
楊剛往外【看】了一眼,忍不住眉頭一挑。
這個房間有陣法隔音隔絕窺探,從裡麵卻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外麵,
楊剛看的很清楚,外麵可不隻老鴇一人,還有七名男子,一水的築基魔修。
其中有一位俊俏公子哥,勉強算是【老熟人】。
公子哥俊俏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叫厲飛羽,而且還是鄴城城主厲南天最為疼愛的……侄子。
厲南天,金丹巔峰魔修,
眾所周知,
城主厲南天無兒無女,一直對侄子厲飛羽視如己出,極儘寵溺,甚至有好事者給厲飛羽安上了一個少城主的名號。
善者不來,
楊剛無法確定厲飛羽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但清楚的知道來者不善。
他先是無比熟練的自儲物袋內取出八個白瓷瓶,把裡麵的二階毒丹儘數扔在房間每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又在丹藥旁邊擱下上百枚二階符籙,
緊接著又屈指一彈,把三枚二階【三屍迷魂丹】扔在了香爐裡。
三屍丹,
以堪比人族築基的二階妖獸毒蠍、毒蛇、蜈蚣為主藥,輔之炎天石與迷魂草,最大限度的遮掩了氣味,雖不至於瞬殺築基修士,但勝在無色無味,是楊剛獨創的拿手好戲。
楊剛率先吞下一把自製解毒丹,最後又查看了一下儲物袋裡的存貨,確認已經做好所有準備,才終於打開了房門。
厲飛羽率先走進來,將目光直接對準了丁瑤,“昨兒就聽說怡紅院新來了一位正道金丹大佬,就她?”
老鴇笑盈盈說道:“就她,不過,您來遲一步,丁瑤已名花有主。”
厲飛羽淡淡說道:“隻要我看上的,就永遠不晚,金丹女修,尤其還出身名門正派,我叔父六十大壽馬上就要到了,拿她做壽禮,想必叔父定會非常滿意。”
話落,
厲飛羽扭頭望向楊剛,“金丹女修你把握不住,人我要了,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滾,要麼死,自己選!”
老鴇紅袖連退數步,擺明了不願插手此事。
反正貨是已經賣出去了,至於售後如何,與她何乾?
楊剛稍稍沉默了片刻,微微拱手一禮,道:“丁瑤已是我的人,我甚至打算娶她為妻,厲少貴為少城主,自有容人之量,可否成全了我?”
“哈,”
厲飛羽嗤的一笑,“已是你的人?那又如何?在鄴城,凡是我厲家看上的,就沒有得不到的!你區區一個練氣散修,嫌自己命長沒關係,但你敢拒絕我,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是瞧不起我厲家?”
“看在你態度還算恭謹的麵兒上,彆說我欺負你,這樣,今日我把丁瑤先帶走送給我叔父,日後,待我叔父耍膩了,我自會把丁瑤再還給你,”
“待那時,你再娶她為妻也不遲,”
“如何?”
強者麵前多是路,弱者麵前全是山。
在這個魔修雲集的鄴城,巧取都已算是高明,豪奪才是常態,完全沒任何道理可講。
道理?
在這個魔修世界,拳頭大就是最大的道理!
鄴城藏龍臥虎,城主府未必是拳頭最硬的,卻也絕對算得上是之一。
楊剛不是萌新,他已穿越十年,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何等的冷酷,如若不是情非得已,哪怕隻有一絲餘地,楊剛也絕對不想得罪城主府,
可厲飛羽卻明顯不給任何退路。
這都不是錢的事兒,而是命!
還是那句話,丁瑤就是楊剛的藥,楊剛現階段還無法確定其他女子是否可以為他續命,
奪走丁瑤,這跟奪走楊剛的命沒任何區彆。
更何況,
就算丁瑤不是唯一,可她畢竟已是楊剛的女人,等厲南天耍完了再送回來讓楊剛娶丁瑤為妻?這說是什麼混賬話?
楊剛不喜歡帽子,尤其不喜歡綠色的。
若是連這種事情都能忍,那也用不著掙紮,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單憑這一點,楊剛就已經有了殺人的理由。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有自知之明,”
厲飛羽無比冷漠說道:“金丹女修本是我送給叔父最好的禮物,被你搶先一步,本少沒有降罪與你,便已是最大的仁慈,你若還是不識趣,那便莫妖怪本少無情。”
楊剛緩緩直起身來,臉上的恭謹也迅速消失不見,“厲少教訓的是,我一直都不敢忘記自己出身寒微,所以凡事都會先讓人三分,可現在,厲少,我非常想要問一句,今兒,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厲飛羽愣了愣,勃然大怒道:“你說什麼!?”
楊剛一臉認真回道:“你彆嚇我,我膽兒小,一害怕,我就想殺人。”
厲飛羽氣極反笑,“殺我?就憑你?區區練氣散修,下等人中的下等人,你到底不知不知道我是誰!?”
話音剛落,
楊剛微微屈膝,身形一閃,驟然出現在厲飛羽身前,手中變戲法一般,自儲物袋內掏出一把陌刀,直接抵在了厲飛羽的脖子上,“都什麼年月了,還玩這一套?你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隻要我願意,現在,我隨時都可以直接送你去死!”
厲飛羽渾身僵硬。
與此同時,
負責保護厲飛羽的修士,直接從外麵衝了進來。
這些修士,每一位都是實打實的築基魔修,關鍵這裡是鄴城,但凡是稍微鬨出點動靜,城主府的金丹魔修自會迅速降臨。
更何況,
對付楊剛這種練氣魔修,築基就已經足矣。
護衛在側,
厲飛羽稍稍恢複了些許底氣,厲聲道:“來來來,你不是要殺我嗎?你殺一個我看看!現在立刻馬上!”
啪的一聲,
楊剛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厲飛羽的臉上。
厲飛羽整個人都懵了一下,尖聲道:“你,你居然敢打我?你好大狗膽!”
楊剛麵色平靜如初,“給你麵子是禮貌,扇你嘴巴子才是我的脾氣,厲少,其實我給的是城主府麵子,卻絕不是你厲飛羽,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話落,
楊剛掃視一圈,道:“築基修士的確厲害,但我這人命賤,若能跟少城主換命,倒也未嘗不可,我打賭,在這些築基殺死我之前,我肯定可以先殺了你,厲少,你要不要跟我賭一把試試?”
厲飛羽臉色鐵青!
築基終究不是金丹,雖的確遠比練氣更強,但魔修更加注重煉體,在速度這方麵,築基的確比練氣更強,但卻也強的有限,
再不濟,
也絕對沒強到可以趕在楊剛殺死厲飛羽之前,就率先殺了楊剛。
若非如此,
他們剛剛又怎會在楊剛出手拿下厲飛羽之前,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怪隻怪,
厲飛羽先入為主的以為他是少城主,在鄴城很少有人敢動他,最起碼他覺得楊剛這樣一個練氣魔修絕對不敢,
可偏偏楊剛不隻是動了,而且動的非常徹底。
他不喜歡被動,
他更加喜歡主動。
楊剛自儲物袋取出丁瑤的命魂牌扣在手心,“還有件事,厲少怕不是忘了,築基魔修做護衛的確很拉風,可丁瑤本就是金丹修士,你要把她帶走送給你叔父,可現在,我隻需解開命魂牌所有封印,她完全可以瞬殺在場所有人。”
厲飛羽猛地一滯,張嘴欲言,
楊剛直接抬手打斷插話道:“我知厲少想說什麼,我也知道城主府不缺金丹魔修,但您確定他們來得及嗎?”
厲飛羽寒聲道:“殺了我,你也會死,而且一定會比我死的更慘!而且,你解除封印,丁瑤第一個要殺的恐怕未必是我,而是你!”
楊剛微微頷首,“我知道,可我不在乎,我剛剛已經說過,我這人命賤,若是能跟少城主換命我覺得也蠻劃算的,不知少城主以為如何?”
厲飛羽突然沉默。
楊剛一臉誠懇說道:“少城主若是沒想好怎麼威脅我,可以先好好想想,想好了再來告訴我也不遲。”
“??????”
厲飛羽氣得差點當場吐血!
不過,
他雖然狂,可他並不蠢,最起碼他曉得瓷器沒必要跟瓦罐死磕到底的道理,城主府是厲害,可他如果真的被瞬間殺死在這裡,就算事後城主府興師問罪,
可死了就是死了!
他是金貴的少城主,去跟楊剛賭命,血虧!
“很好!”
厲飛羽直視著楊剛,咬牙切齒說道:“近些年在鄴城,已經很少有人敢如此不給本少麵子,楊剛是嗎?我記住你了!”
楊剛平靜回道:“那我也送少城主一句話,有時候,裝13,比賣13還要更加可恥!”
本來就是,
既然不敢賭命,更加不敢換命,還說這種屁話做什麼?顯得你能耐是嗎?
厲飛羽漲的滿臉通紅。
極品像彈簧,你弱他就強!
反之亦然!
什麼叫社會?有仇必報就叫社會!
你敢搶我女人,我就敢跟你玩命!
我敢玩命,
你,敢嗎?
最起碼,他厲飛羽不敢!
可楊剛不一樣。
有一種人平時總是喜歡咋咋呼呼,動不動就說什麼,艸,我特麼今兒非得弄死你,比如厲飛羽,
還有一種人,平時不聲不響,因出身寒微,遇到任何人都想著凡事先讓人三分,可若對方還是不依不饒,那就會變成另外一句話,艸,老子不過了,
艸字出唇,不死不休!
顯然,楊剛屬於後者。
而且,
這種人最顯著的特點就是,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會把事情徹底做絕。
正如此時,
一開始楊剛率先想到的是隱忍,可現在,既然梁子已經結下,楊剛反倒是變得比厲飛羽這種囂張跋扈的二世祖,還要更加肆無忌憚。
他將手中陌刀死死抵在厲飛羽脖子上,問:“魔修身體強橫,但我私以為,以少城主這點淺薄修為,我這一刀下去,少城主勢必屍首分離,絕無幸理,不知少城主以為如何?”
厲飛羽沉默。
楊剛稍稍吐力,手中陌刀,一點一點,緩緩刺破了厲飛羽的脖子。
血水,
滴滴答答。
厲飛羽亡魂大冒,尖聲道:“好,算你狠,我認栽!”
楊剛輕輕點了點下巴,“原來,少城主也會害怕?原來,少城主的命,也並不比我這種下等人高貴?”
楊剛依舊沒有放下手中陌刀,左手持刀,右手扣著丁瑤的命魂牌,“厲少,你剛剛的表現我很滿意,但,未免厲少怒從心起,從而惡向膽邊生,所以,待會兒我要走的時候,若是厲少或者手下人敢輕舉妄動,我就會立刻解鎖丁瑤命魂牌所有封印,玉石俱焚,厲少可明白我的意思?”
厲飛羽臉上青白交加,卻依舊還是隻能保持這麼魔。
楊剛用刀麵輕輕拍了拍厲飛羽的臉頰,眯著眼說道:“厲少如此隱忍,日後的報複想必隻會愈發猛烈,一時間,反倒是讓我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直接斬草除根了呢。”
厲飛羽繼續保持沉默。
不是他知進退,好漢不吃眼前虧,惜命的人,都懂這個道理。
“算了,”
楊剛突然笑了笑,道:“若是真的就如此這般殺了少城主,想必今日,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活著走出鄴城,不到萬不得已,其實我也不想死,厲少,你我就此化乾戈為玉帛,如何?”
厲飛羽終於主動開口說道:“楊剛,你的確夠種,可今日你就這般走了,可曾想過,得罪了我,日後整個鄴城恐再無你立足之地?”
楊剛麵色平靜,道:“我從未想過要與城主府為敵,更無意與少城主為難,若少城主願高抬貴手就此彆過,那今日就算是少城主寬容大量,不願與我這種下等人一般見識,”
“可如若少城主堅持要糾纏不清,”
“那麼,我還是那句話,請少城主先做好跟我換命的準備。”
丁瑤是藥,
也是雷,傷己,但也能傷人。
更何況,
厲飛羽能夠使喚一群築基魔修做狗腿子,楊剛還真就不信他能隨意差遣金丹。
在鄴城,
金丹魔修絕對已經算得上是頂尖戰力,每一位金丹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整日裡跟著厲飛羽算怎麼回事兒?
他們也要臉的好嗎?
退一萬步講,
厲南天堂堂城主之尊,平時縱容厲飛羽欺負欺負練氣和築基也就罷了,可他當真會愚蠢到讓厲飛羽無緣無故去招惹一位不知底細的金丹?那他這城主到底是怎麼坐上去的?
就算他腦子真的不好使,直接派城主府金丹魔修降臨,
楊剛堅信,丁瑤也依舊能大殺四方。
劍修才是整個世界殺力最強,沒有之一!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若把楊剛逼到絕境,他真敢把丁瑤的封印全部解除,光腳的怕什麼穿鞋的,大不了一起死。
“楊剛,好一個楊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