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物之所以會發瘋，
是因為趙四海與馬文遠？
聽到這句話，
聶千月忍不住臉色微僵。
逍遙宮主聶千月，是整個人世間屈指可數的頂級大能之一，是貨真價實的大乘期修士，
這麼多年，聶千月自問已經看破整個人世間所有事，哪怕直麵傳說當中的趙四海，她也依舊可以做到古井無波，
這是她臉上首次出現神情變化。
“你，怎麼做到的？”
聶千月微微皺眉，“那個老毒物雖說隻是個老廢物，但實事求是的講，連我都覺得棘手，你和馬文遠憑什麼可以把他逼瘋？”
趙四海莞然一笑，“因為他想要入大乘期！這裡麵還有你的功勞，準確的說，自從當年老毒物發現他被你的蠱毒重創，被你從他最為擅長的毒道正麵擊敗，他就愈發想要入大乘期！”
在老毒物當年看來，
他之所以鬥不過聶千月，純粹是因為修為境界不夠！
就算他無欲無求，
都未必能逃得掉趙四海和馬文遠的算計，既然他有所求，自然就會一步一步，逐漸落入趙四海與馬文遠的算計，
直到最後，
徹底變成了一個瘋子！
聶千月眉頭皺的更深了，當初她與老毒物那一場交鋒，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察覺到背後另有其人做幕後黑手，
可如今看起來，
她終究還是被利用了。
不過，
整個人世間，無論是人族亦或者妖族，都很少有人能夠逃脫這兩個老家夥擺布，強如劍宗都被陰了一把，聶千月倒也勉強可以接受。
“有件事我不明白，”
聶千月淡淡說道：“就算老毒物想要入大乘期，可是我非常了解他，以他的性子，他不可能看不穿你和老秀才的伎倆，又怎會任由你與老秀才擺布？”
趙四海搖頭道：“因為你已是大乘期，自然不會明白渡劫巔峰對大乘期的渴望，莫要說是老毒物，你還年輕，所以許多事你沒經曆過，”
“我跟老秀才活的時間實在太久太久，比這更加離譜的事情我們都見過，”
“早年間，還可以飛升的時候，有些所謂的女子大能，甚至為了飛升成仙，甘願給人為奴為婢，”
“你敢信嗎？”
“很明顯，你不信，因為以你寧折不彎的性子，你無論如何都做不出如此齷齪的事情，”
“同樣的道理，身為大乘期，你自然也不會明白老毒物對於入大乘期的執念到底有多重。”
說到這裡，
趙四海稍稍停頓了下，然後才繼續說道：“如果那些還隻不過是萬萬年之前發生的事情，太過久遠，沒有什麼太大的說服力，”
“那麼現在，你看看楊剛就好了，”
“他身邊那些女子當中，不乏天賦卓越，亦或者出身不俗的人，可最終，她們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得不對楊剛委曲求全，”
“甚至是為奴為婢，”
“天底下沒有新鮮事兒，她們能做的事情，當年那些所謂的女子大能也能，老毒物自然也不會是例外，”
“歸根結底，無論修為境界到底有多高，隻要他們還是人，就會有所求，有所求，自然就會有弱點。”
有弱點，
自然就會給趙四海與馬文遠這兩個老東西可趁之機。
當一件事徹底沒有了任何轉圜的餘地，
妥協就會發生。
一如楊剛在煉藥師大會當著天下英雄的麵兒，公開索要納蘭東陽，就根本沒給藥王穀任何轉圜的餘地，
於是，
藥王穀在不願徹底跟楊剛撕破臉的前提下，就隻能被楊剛牽著鼻子走。
同樣的道理，
這位傳說中的老毒物，同樣也是如此。
聶千月沉默了許久，突然話鋒一轉，“這麼多年，你和老秀才就像兩隻垂垂老矣的老蜘蛛，一直都在儘心竭力的瘋狂織網，”
“整個人族，除了劍宗之外，所有人其實都是你們兩個的目標，都是你們兩個的獵物，”
“劍宗登天之後，你們變得愈發肆無忌憚，比之前變得愈發冒進，若非如此，你們不會如此目的明確的主動指引楊剛去藥王穀，”
“既然是你們要楊剛去的藥王穀，並且已經提前把老毒物逼瘋，我相信，你們肯定另有後手，會一步一步，讓楊剛順理成章的得到老毒物之傳承，”
“這些我都可以理解，並且可以接受，與之相比，我現在更加感興趣的是……妖族呢？”
聶千月直視著趙四海，逼問道：“整個人族都已經變成你們手中的棋子，妖族，是否也已經成為你們手中的棋子？”
“哈哈哈哈哈！”
趙四海突然狂笑一聲，反問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與老秀才，在某種程度上跟劍宗的目標一直都是一致的，我們的對手，從來都不在這個人世間，而是在【天上】，”
“若非如此，以劍宗那群瘋子的性子，他們也不會被我們利用，哪怕被利用，登天之前，劍宗也理應全力出劍，讓我和老秀才不好過，”
“既然我們的目標一直都是天上，試問，我們又怎麼可能放過妖族？”
“你甚至可以理解為，若不是為了對付這所謂的天道，有我和老秀才運籌帷幄，再加上劍宗這把整個人世間最為鋒利的一把劍，”
“妖族根本就沒有任何繼續存在於這個人世間的道理！”
這話說的，
何其狂妄！
莫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