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眼前這位北方大雪山大長老趙四海掌控之內的事情!
“成為丹塔這種頂級重寶的主人,感受如何?”
趙四海笑眯眯說道:“是不是有種不真實的錯覺?”
楊剛沉默。
不真實?不,對楊剛來說,這所有的一切實在過於真實,隻不過這種真實並不算對丹塔的認知,而是楊剛對這位大長老到底是何等厲害,
終於有了一種非常真實的認知。
老毒物身為渡劫巔峰大修,
仿佛趙四海隻是輕輕揮了揮衣袖,便讓這位老毒物毫無招架之力,可事實上楊剛非常清楚的知道,想要算計老毒物這樣一位渡劫巔峰大修,絕對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的,
說穿了,
這是趙四海與馬文遠層層布局,不知道布局了多少年,才終於有了現在的一切。
今日就算來的不是楊剛,
隻要趙四海和馬文遠願意,他們隨時都可以安排其他人來接手原本屬於老毒物的一切,
這個人可以是楊剛,也可以是孫剛、吳剛、王剛,
之所以能夠最終落到楊剛腦袋上,純粹是趙四海與馬文遠最終選擇了楊剛。
沒有使用任何蠻力,
單憑智謀,運籌帷幄,就能把老毒物這樣一位渡劫巔峰給吃的死死的,如此手段城府,著實讓楊剛心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趙四海微笑著說道:“這是你首次直麵渡劫巔峰大修,這甚至是你首次體會到這種完全被碾壓,完全束手無策的無力感,可老毒物在我與老秀才麵前,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
“我之所以讓你走這一遭藥王穀,並且讓你直視老毒物,也是為了讓你親身體會這一課,”
“楊剛,記住了,一位真正可以以整個天下為棋盤來不停落子的頂級【執棋手】,不隻是要清楚的知道應該怎麼贏,更加應該學會怎麼輸!”
嗯?
這句話說的,爹味兒很濃,但楊剛卻十分罕見的並未反駁。
“我跟老秀才現在的確是非常厲害,但你也理應非常清楚的知道,我們也並不是從一開始就如此厲害,”
“我也栽過跟頭,我也輸過,而且輸過很多很多次,尤其是當我的對手是這所謂的天道,我輸的次數就更多,”
“輸,其實並不可怕,每次輸掉還能重新爬起來,要遠比贏更加重要,”
“畢竟,沒人可以一直贏下去,”
“想要成為最後的贏家,必須要學會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輸家才行,”
“過剛易折,楊剛,你的名字是楊剛,你的性子也的確足夠陽剛,我希望經曆了老毒物這件事,有朝一日當你也需要麵對失敗的時候,你也可以從容接受這種失敗,並且可以迅速重新爬起來。”
說到這裡,趙四海突然話鋒一轉,笑著說道:“老毒物的全部家當,都藏在墨麒麟的腹中乾坤,你不需要親自跑來大雪山,待會兒我走的時候自然可以帶回,接下來,還有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著你來做,你放心,我保證一定還你一個完整的林淼淼便是。”
楊剛微微躬身,“是。”
趙四海嘴角微翹,饒有興趣說道:“你難道就當真沒有任何想要問我的嗎?”
楊剛想了想,一臉認真說道:“既然我是您和書院一起選定的天選之子,既然連渡劫巔峰都完全不是對手,那麼按照這個邏輯,從今往後,是否意味著無論我捅多大簍子麵對多強的對手都可以百無禁忌?畢竟,您二位一定會護我周全,事後也一定會給我善後對吧?”
趙四海忍俊不禁,道:“以前我不相信宿命之敵這種說法,可現在,該如何形容呢?你跟那個李慕白,還真就是兩個極端。”
李慕白?
聽到這個名字,楊剛忍不住眉頭一挑。
“這麼多年,我跟老秀才挑選過很多棋子,你理應非常清楚的知道,你也隻是其中之一,至多隻能算是比較出色的一個罷了,”
“李慕白同樣也是其中之一,可他要遠比你藏的更深,也遠比你更加懂得隱忍,更加不會直接問我和老秀才這種問題,”
“我剛剛對你說過,權利和義務是對等的,”
“身為棋子之一,你隻有憑借自己的本事渡過某些考驗,成功抵達某個特殊節點,我才會偶爾為了達到我自己想要目的,助你一臂之力,”
“在這個過程裡,如若你死了,那就隻能證明是我和老秀才看錯了人,僅此而已。”
趙四海直視著楊剛,笑吟吟說道:“這些其實你都知道,但你還是要故意問出來,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是在拋磚引玉?所以,你到底想問什麼?”
楊剛沉默了許久,然後才終於緩緩開口說道:“我以前聽過一句話,欲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聽到這句話,
趙四海臉上的笑意更盛,“所以呢?”
楊剛淡淡說道:“身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覺悟,無論我是否願意,我都必要承認,如若不是被您和院長選中,我斷然不可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也無法得到如此之多的好處,”
“雖然您一直口口聲聲說想要等我成長起來,有朝一日讓我持劍開天,可我從來都不信這種信口雌黃,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我相信您也是,”
“如若有可能,哪怕是要開天,您也沒必要假手於人,與之相比,您必然更加願意相信您自己,”
“您現在對我所做的一切,賜予我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理解為是在【養蠱】,”
“就跟養豬一樣,前期投放大量飼料,後麵養肥了,自然也就到了該挨刀的時候,”
“現在,我已經成為丹塔的主人,”
說到這裡,
楊剛轉身直麵趙四海,一臉認真說道:“所以,您,到底打算何時奪舍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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