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置信地用另一隻手捂住自己汩汩往外冒著鮮血的喉嚨,似乎是還反應不過來,自己就要死了。
青年微微屈膝,蹲了下來,俯視著他,臉上脖子上衣服上全是他噴出來的血。
“畜……生……”
雖然拓拔努恒已經幾乎發不出完整的音調,但還是拚儘全力吐出兩個字。
“你說得對,我就是畜牲。”
拓跋梟的陰影將地上的人完全籠罩,鮮血順著他鋒利的下顎線不停往下滴。
“我一生下來就與常人不同,常人都要至少四五歲才能記住回憶,我卻一歲時,就能將所有發生過的事記清楚。”
“有時候我會想,也許我真的不是人。”
青年扯了扯唇,看著地上愕然的男人,伸出修長的手指,在他喉嚨的傷口裡攪動。
拓拔努恒頓時痛得五官扭曲,身體抽搐。
“所以,族長的謊話真是拙劣得令我發笑,你怎麼會把我當成拓跋儀那個蠢貨來哄?”
“不過族長放心,我定然會將今晚的刺客全殺了,把那個女人抓回來好好折磨,給你報仇。”
“安心去死吧。”
拓跋梟說完最後一句,手指又猝然發力,深深摳入拓拔努恒的喉管。
地上的男人一陣劇烈的抽搐後,終於斷了氣,可卻死不瞑目地瞪著拓跋梟。
“拓跋梟,你在乾什麼!”帳篷裡突然湧進來一群人,站在最前麵鼻青臉腫的拓跋儀腫得像個豬頭,看清地上死去的拓拔努恒,暴跳如雷,“你殺了我爹!”
拓跋梟慢悠悠抽出自己的手指,在族人麵前起身,他俊美邪肆的臉頰上全是血,眼神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所有人,才不急不慢將手裡的彎刀收起。
見他又是不把自己當一回事,拓跋儀甚至開始懷疑,他根本就沒把自己當人看過!
他又恨又惱羞成怒,對著身後喊道:“我長兄早亡,如今我爹受這喪儘天良屠戮同族的歹人所害,我便是獵狼族新一任的族長,族人們,將這個屠戮同族的畜生殺了,給我們老族長報仇!”
拓跋儀因為震怒,聲音倒也慷慨激昂,一時間煽動得身後不少人滿臉憤慨,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聞言,拓跋梟麵上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嗤笑一聲。
“你,當族長?”
拓跋儀看見他那副瞧不起自己的模樣就怒火重重:“我是我爹如今唯一的血脈,自然是名正言順地新任族長,怎麼,拓跋梟你怕了?”
“怕?”拓跋梟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輕笑了下,就懶洋洋地搖頭,“原來你爹沒告訴你,獵狼族的族長這個身份不是由拓跋這個姓來決定。”
“那是由什麼決定?”拓跋儀皺眉,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他突然有些害怕拓跋梟嘴裡會說出什麼,於是猛然拔高聲音,“我知道了,拓跋梟,你殺了我爹,是想搶族長之位,就因為你也姓拓跋,所以你覺得自己也有機會,我告訴你,彆做夢了!我才是我爹的兒子!”
“族人們,你們恐怕還有人不知道吧,他拓跋梟不光是個殺了自己親大伯的畜生,當年他更是親手殺了自己的親娘!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冷血畜生,你們放心他做族長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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