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顯然也明白了過來,整個人臉都變了。
“那你可回憶回憶,他之後的習慣什麼樣,他現在的習慣什麼樣?”
唐秉堅似乎有些聽不懂,蠟黃的臉珠黃的眸一陣昏暗。
習慣?魏升有什麼新習慣?他是他的親兵,在軍營裡負責他近身的所有事務。
要說他有什麼新習慣,他一時半刻還真說不上來。
“夫君,你再仔細想想,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秦氏眼中有淚,帶著殷殷的期盼。
可惜唐秉堅身體畢竟剛剛恢複一點,精神極差,尤其那塗抹在腿上的止痛草藥副作用極大,讓他幾乎沒半點精神。
秦氏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夫君一邊回憶,一邊慢慢陷入半昏迷狀態,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噴湧而出。
“夫君……夫君!”秦氏大哭。
唐將軍和唐夫人默著淚慢慢退了出去,心裡的希望再一次被澆滅。
之後的幾天唐秉堅的狀況依舊不好,秦氏好幾次想開口讓他再仔細想想細節,可終究沒開口。
唐秉堅清醒時會盯著她看,隻是不說話,兩人就這樣一直保持沉默。
時間一天天過去,秋去冬天,天降大雪。
唐府依舊沉沉寂寂,任憑偌大的大雪將整個府邸籠罩,變成一片白雪皚皚的雪原。
若不是每日升起的炊煙還證明著有人居住,恐怕要被當成荒宅了,哪裡有半分權傾朝野的唐府氣派。
唐將軍和唐夫人並不在意這些,隻是大門緊閉,謝絕一切往來。
房間裡升起地龍火爐,溫暖如春,秦氏端著藥碗坐在床邊,親自服侍唐秉堅用藥。
唐秉堅臉色好了許多,已經看不出蠟黃,瘦削的臉也豐潤了些,逐漸恢複了往日的風采。
和往日一樣喝完濃苦的藥汁,他微皺著眉拉住正要離開的秦氏。
“夫君?”
秦氏不敢再爭辯,接下來的調查也輪不到她身上,她一個婦道人家也隻能待在家裡好好照看自己夫君。
……
又一個月過去,唐府順藤摸瓜查到一絲蛛絲馬跡,唐秉堅的身體也一天天好了起來。
臉色好了許多,身上的膿包也逐漸縮了下去,連最嚴重的地方都結了痂,隻等著再過一段時間,就都全好了。
這天,唐秉堅正在喝藥,秦氏在一旁親自服侍,兩人已經能進行些簡單的對話。
“夫君?你知道魏升這個人麼?”
唐秉堅搖了搖頭“不知道。”臉色蠟黃,全身瘦削,嗓音又是沙啞的,讓人直心疼。
“他死了。”
這句話倒讓唐秉堅好好兒整個人都為之一振,很快他問“為什麼會死?怎麼死的?這家夥……”
“不可能,他是我的親兵,是我親自挑的親兵,他的底細我全都知道,我們兩個是過命的交情,你們懷疑誰也不應該懷疑他。”
“可是他死了,夫君,我們沒有懷疑他。”
但你剛剛發病他就死了,這難道不夠蹊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