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就說你為什麼能看見的。”她恍然大悟,“你是來帶我出去的麼?”
戚槿沉默了一會道,“不是。”
“以前我記得也有人來過,他們沒你好。”
“嗯。”
他靜靜的聽著,聽她說怎樣抓一隻老鼠,怎麼找一隻蟑螂,又是如何同蛇蠍說話的。
“你真的認識我麼?”
“我也記不大清楚了。”戚槿脫了外套披在她身上替她剪著指甲,“蘇七說前輩應當是記得我的,前輩就彆在取笑我了。”
“蘇七是誰啊?”女人依舊懵懂,“我隻知道有個姓蘇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
他無奈的笑著,“前輩得快點好起來啊!好了,就什麼都能想起來了。”
“好起來?”她歪著頭,任梳子在頭上滑過,“還是有點癢怎麼辦?”
“所以我才說前輩需要快點好起來啊!好了就不會癢了,剛才牛奶好喝麼?”
“好喝啊!我要是乖的話你還會給我送那個喝的麼?”
“會。”
“我好像口渴了快一個月了。”她回憶著,“每次都是下雨這裡麵才會用幾點雨水進來的。”
“嗯,以後不會了。”他承諾道,“在不能出去這段時間你就去剛才那裡拿知道麼?”
“好啊好啊!是我需要就會有麼?”
“不是,他們會按時給你的。你餓了也可以告訴他們。”
“好,你真是個好孩子,對我真好。”
“嗯。”
“咦,這個又是什麼啊?”她的手滑進戚槿的口袋,那兒正放著一把骨刀,和先前給何彥的那把是一對。
“我,我流血了好疼!”她像個小孩一般哭起來。
戚槿歎了口氣隻好抱著她安慰著,“沒事的,我馬上止血啊!”
“哦。”她懵懵懂懂的伸出手來,清秀的臉龐上那雙眼睛中的眼白更甚了很快黑色的瞳孔都消失了,又不一會眼睛再度恢複成了戚槿最先看見的那樣。
“你?”戚槿一直在注意著她的變化。
從進來之後他就知道這樣一個被困在地井裡將近十年的人是不可能這麼沒有威脅的,越有威脅的人才能被藏得越深,不讓彆人找到也不讓她去禍害外麵的大千世界。
隻是於那個人而言卻是極為殘酷的,不過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以前的時候他來老宅這邊,半夜裡時常能聽見詭異的聲音,這房子也總是能吸引一些奇怪的東西而來。
後來卻是有傭人能勉強相安無事了,那時他有懷疑過,現在看來當初能出現變化的原因也定然是她會被困在這的原因。
隻是,她到底是誰呢?
以惡鎮惡,能鎮住惡的人定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了。
蘇七說時間太久遠不認識了,是真的不認識了麼?還是因為她忘了,所以蘇七看不見那份記憶了?
“我好像記起我是誰了。”她拿著手裡的骨刀道,“這個是那個人讓你給我的麼?”
“對。”
兩把骨刀,一把給何彥,一把給要見的人。
這是蘇七的囑托。
“你走吧!我會等著的。”
“等?”戚槿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個等法,又在等什麼。
“嗯,等!這刀告訴我它原來就是我的。我要等我原來的東西都回來,等你說的那個姓蘇的人帶我出去。”
“蘇七麼?”
“不知道。”她搖頭,“不知道是誰,沒告訴我。
你出去吧!
我不會瘋了,我會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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