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疏影!
“你是那個孟家的孩子吧!”
孟洛白剛進門就看見一個四十歲左右婦人正在給安笙喂著雞湯,湯熬得很好,剛走到病房外他都能聞到一陣香味。
“是。”孟洛白點點頭,對於這多出來的一個人他很好奇。
難不成這又是安笙擱哪冒出來的媽?
剛才是哥哥?
“你是?”
“柳姨。”安笙幫著回答。
緊接著他就看見孟洛白手裡正擰著自己的背包,“我的?”
“嗯,我打你電話你沒接,那個年輕人說他有急事要出門,讓我在這等到你醒來。
等你醒了叫醫生過來,讓我幫你拿套衣服過來。”
孟洛白將背包放在一邊,“你出事的時候,陸尋在屋子裡,他們在睡覺。”
孟洛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同他說這件事,或許是覺得這人太可憐了點。
太過單純的人,總是免不了讓人生出保護的欲望。
他隻見過安笙幾次,隨他父親,政治家的本能促使他去調查安笙的一切。他覺得這人能讓自己收心,和純粹的玩不同,孟洛白想對他好。
“謝謝。”
“不客氣。”孟洛白回道,“你要不要搬出去住,我看你跟他們倆住一起總是在出事。”
“不用了。”安笙搖搖頭,“房子的事我會自己解決的。”
“那,我先走了。”
他忽然想孟郎先前在電話裡說過的話,又問,“戚槿,是哪個戚?”
“心有戚戚焉。”
“哦。”孟洛白若有所思的點著頭,“過幾天再來看你,好好養著。”
“再見。”
“孟家的孩子啊!”柳姨歎了口氣,“你們之前有接觸麼?”
“沒有。”
安笙還記得薑漁說自己和孟家有仇,聽薑漁的口氣,柳姨年輕時好像也是個厲害的人物。
“一次都沒有?”
“就一次,在我室友的房間裡見到他,壞了他們的好事。”
“他父親不管他這事,他母親好像很反對。”柳姨也是聽得多了,“小笙啊,你要不就回井巷住著?
那兒安全,沒人敢闖的。
小漁在電話裡給我說你受了傷,我這心也就跟著跳,害怕著呢!
你們這些孩子啊,一個個的都不給我省心。”
“柳姨,你有孩子麼?”
“沒有,就和你米叔收養了一個孫子,十多年前就沒了。
一個個的都沒了,現在也不知道小姐去哪了。
阿五出去追了這麼多年,也沒個音訊,這些孩子說沒就沒了。”
“阿五?”
“嗯。蘇家第五個孩子,幾大家的事情很複雜,以後啊,你想知道的小七都會告訴你的。
他這孩子,也實誠。
你啊,要是問他什麼,隻要是能說的,他都會告訴你的。
不能說的,你就算是怎麼折磨他,他都說不出來,甚至會產生反向作用的。”
安笙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魅力,與戚槿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但是每一次他似乎都很在意自己。
不管自己對他做出怎樣的要求,他似乎都是同意的,在他麵前就像個任人擺布的木偶娃娃一般,一切都會順從。
可是,那天在酒吧裡,渾身上下散發著的戾氣卻好像是另一個人。
他甚至懷疑,自己見到的戚槿同酒吧裡的根本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