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先前就聽他說自己連親生母親都不知道,頭頂上的聲音真的是自己母親的鬼魂在說話?
“是啊!”雲樵唉聲歎氣的,“小孩,回去了給你家大人說說啊!
我這剛出關的,彆再給我找這麼麻煩的事來了,這去一趟,我都不知道回來了要虎年馬月的。
到時候外麵的事少給我交代一代點,又沒世界末日要我出來做什麼。”
“那個”安笙有些為難,不知道一些話到底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有話就說,你不說話,我老頭子一直在這絮絮叨叨的,簡直就是個話嘮了。”
“”
這位性格突出的大師,安笙有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評定了。
“這,這,這”
安笙震驚的望著自己麵前的青銅像,這不就是他夢裡見到的那個會說話的石像麼?
“青銅的還是?”
石像上麵爬了一層的青苔,和夢裡唯一不同的是,現在這像還沒睜開眼睛來看他,也未曾同他說話。
“你看它是什麼它就是什麼。”雲樵說,“每個人看見的都是不同的,淩影當年看見的是狐狸像,戚槿看見的是青銅像,蘇七什麼都沒看見,蘇二看見的是倒塌的神像。”
“為,為什麼?”
雲樵的聲音很細,沙沙的,像是微風拂柳本該是好聽的,可惜安笙聽著就是覺得毛骨悚然的。
“我說了,你小小年紀,不該觀相。
可是你偏不信,你見過一次了,它本是不該同你說話的。
你先開了口,它便和你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一模一樣了。”
“那為什麼,蘇七什麼都看不見?”
“因為他什麼也沒有,或者說,曾經有,後來丟了,便一直不曾擁有過。”雲樵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一條縫隙,“你還想不明白,連安家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又怎麼能明白我說的這些呢?”
“那安家是做什麼的?”
你又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
“守門人。”
“啊?”安笙愣住了,什麼守門人?
他沒聽錯吧?
“啊什麼啊,進去啊!”雲樵是個暴脾氣,這話說了一半就將他腦袋朝石像的方向按了。
“我”
安笙原先還有些害怕的,現在倒也算是釋然了,石像並沒有將自己撞到,他反而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一次他仿佛是重現了上一次的夢境,白帽子的人在前麵走著,一排排的,他們麵無表情,每個人身上都像是塗抹了一層厚重的鉛粉。
安笙有些後怕的站在雲樵身後,雲樵現在的身材已經不是原先外麵巫邑那樣的小身板了,他捋著垂在胸前的白胡子,一句話也沒說。
反倒是走在白帽子最前麵的人忽然轉身了,於是,他身後跟著的人也都朝雲樵這邊看過來。
安笙以為是發現自己了,低著頭,卻發現那一身白的人對著雲樵道,“彆讓他待的太久,千蘭在前麵河渡口,快去吧!”
“”安笙雙腿打著顫,等到那群詭異的東西走了之後他才扶著雲樵站穩了。
“都是你祖先,你怕什麼?”
“那他們是活著的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