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能吃人,唯有人是最渺小的生物,不堪一擊。”
他將水倒在臉上,經曆了幾天的風吹日曬,他本來還有些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粗獷,“我一直被你們當小孩養著,卜問村的人像我這個年紀了還算作是青年,但是你們瞞著我的也太多了一些吧!”
血水順著額頭留下,他閉著有些微腫的眼睛,在蘇七詫異的目光下說,“是我自己要去的,你不要說他們,回去了我自己會給婆婆們說的。
祭司不能流血的傳統,我是知道的,說是能帶來詛咒。
今天我流的血夠多了,我想知道這西邊到底會發生什麼。
無論是什麼情況,我薑漁都是能抗下的。”
“你也是?”蘇七咧嘴笑著,笑皮不笑肉的,塗瑩心底有點發寒。
“我也是。”婁鴻也擠進了帳篷。
他和薑漁有點不一樣,薑漁身上大大小小的血痕,這人身上什麼都沒有,多的是一身的沙子。
他站在風口上,像是故意的,整個帳篷裡都多了很多的沙子。
幾人板著臉,他似乎也沒覺察道。
“沒什麼好怕的,我出山的時候河道裡的蘑菇比外麵的老鼠都要大了,還不是被我一把火就給燒掉了啊!
能有什麼啊!
一把火就沒了,沒事!
這麼多房子,夠我點很多次了。
那個咳咳咳,他誰啊!”
婁鴻指著視頻裡麵無表情的蘇七,看著皺著眉頭的塗瑩,絲毫沒感覺到屋裡幾人對自己的不滿。
“姐姐,你也知道我對外麵的人不知道。
人心險惡的,您就給我說說唄。”
“三族的,管著我們七門的,蘇先生。”
“蘇七。”蘇七饒有趣味的看著他,“你說比老鼠還要大的蘑菇?”
“嗯。”戚槿才想起來這事還沒給蘇七通氣,“婁家隻剩下他一個了,其他人都死了,他說因為蘑菇。”
“什麼顏色的蘑菇?”
“黑色的啊!”婁鴻眨巴著眼睛,“我是說真的,你彆看我年紀輕輕的啊!
放火我是自學成才的,我每天都要燒一片的,我在山上守孝三年,就一直在燒。”
“你知道你燒的是什麼麼?”蘇七一陣冷笑。
婁鴻不明所以他這笑的含義,卻也覺得氣氛凝重了起來,“什麼?”
“安家因為是守著底下的東西,和那些東西最接近的,算是半死不活的人。
很多時候睡著的人跟死了沒什麼區彆,甚至是很長一段時間都醒不過來,安家不喜火葬,一般都是土葬,不封棺存石室,每三年會開棺檢查一次。
安紓的棺材是最特殊的,一直沒被人打開過,他就一直睡。
直到有一天安家快沒了,彆人或許都醒來過很多次了,他卻還是少年時的模樣,還是最初被人誤認為是死亡時的模樣。
之後他從藏著棺材的石室裡出來了,就這樣才被認定為老祖宗的。”
“那和我山上的蘑菇有什麼區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