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疏影!
三河地區如果還有剩下的人,大多都是不敢出門去的,天降血雨,腥風陣陣,通訊設備之類的早已經斷了。
外界的聯係,沒了各種設備的支持,也是可有可無了。
有膽大的出去過,卻也是再也沒能回來過。
市中心血色的河流裡飄過一挺皮筏子,阿離看著周圍慘不忍睹,猶如人間煉獄的景象收了收心。
“崇明那邊,你有消息麼?”
“沒。”女人回答的很爽快,“沒人知道樓裡現在還有沒有人,救援的信號燈已經掛出去兩天了,直升機走了又來,來了又走。
那麼多的人,還有多少是沒能快點逃到最高層的,又有多少是不想離開的呢?
沒人能知道。
就像他們沒能預料到長老會能投鼠忌器的直接換了不合適的人選,將那扇門打開一樣。
現在能做的是,將損失降低到最小,還剩下的人
阿離雙手合十對著那棟倒塌的大樓鞠了一躬,“走吧!
去陳家那邊看看,所有的地方都能出去,不出去的也就隻剩下那四大家子在的地方了。
多少,現在氣數還沒全散去吧!”
在卜問村被大水淹沒之後,薑漁便沒了蹤影,阿離知道這人多半是已經去了墨家老宅子。
村落那紙字輩的老太太們是全都能推算出來的,不過一個也沒出來,大概是想要和卜問村一起上路了。
他心中一陣惋惜,卻也知道無可奈何,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陳家那邊會有人麼?”女孩不是很確定的問,“師父叫我下山的時候隻說,山下可能沒什麼人了,叫我先過來找你。
我我還沒去。”
“你怕什麼?”阿離吸了吸鼻子,“我總不可能將你賣了啊!
這鬼日子能賣給誰?
誰家誰戶都沒人,陳家那邊地勢高,興許沒問題的。”
他正說著,就瞧見河麵上出現了巨大的漩渦,兩人對視一眼。
他道,“燕兒,咱們現在還是去找個高樓吧!”
燕兒看了他一眼,“我看,咱們是躲不掉了。”
她似乎有著烏鴉嘴的低質,那卷出來的漩渦根本不是什麼漩渦。
猶如一口大鍋,他們是滾水煮鍋中的餡料,河水在沸騰,兩邊的溫度越來越高了。
阿離感受到了什麼,站在晃悠悠的皮筏子上朝著遠方看了一眼,那邊正濃煙四起著,天上的紅雲和門開時的彆無二致。
他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湖水,找著了最近的建築,“你怕疼麼?”
他一邊說著一邊解下身上的繩子,“怕不怕?”
燕兒搖了搖頭,“你想做什麼?”
她看著阿離將繩索係在她身上,大腦還有點懵。
她聽見阿離用很急躁的語氣說道,“這皮筏子支撐不了多久,等會我將你踹上去,你記得拉我。
不然等會繩子都煮熟了,咱們沒地方跑。
我看這邊,建築多,還能往山上跑一點,咱們倆在水裡劃船速度太慢了。
你記名的師姐都會些拳腳,你要是比淩影還差,那我就真沒什麼可說的呢!”
燕兒怒道,、“你這樣說我師姐,她知道麼!
下次我就去告你狀!”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給阿離毫不客氣的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