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擰了下西裝外套的水，水珠濺在地上，發出嘩嘩地聲響。
然後，他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說：“好了，你也回去衝個熱水澡，彆著涼。”
瑪茜搓了搓冰涼的手臂，沒意見地點點頭。
“好。”
衣服濕漉漉的也不舒服，連走路都費勁。
她瞥了眼男生宿舍的方向，突然提議道：“要不你今晚就住校吧？總比冒著雨趕回去強。”
周肆本來覺得也不是不行。
但臨決定的時候，他這才想起，有個緊急文件，得回去處理。
那文件還挺急的，明天一早就得用。
剛才都放車上了。
他跟瑪茜說了下，最後道：“所以，還是得回去，就不住了。”
瑪茜無奈，隻好一樣叮囑了他，“那你回去記得先洗澡，要是覺得不對勁，提前吃點藥預防一下。”
周肆聽話的點點頭，應了聲，“好，你快上去吧！”
然後又和她道了聲，“晚安。”
待目送她上去後，周肆就回去了。
……
當晚回到住處，他按照瑪茜的話，先衝了個熱水澡，處理好文件，早早躺下。
倒也沒覺得身體，有什麼明顯的不舒服。
一切如常。
隻是第二天清晨醒來，就感覺喉嚨深處，隱隱傳來一絲乾澀和輕微的刺癢，吞咽時甚至有點發緊，不舒服。
彆是被那丫頭一語成讖了吧？
真中招了？
雖然喉嚨不太爽利，但想到上午蘭特斯總部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
他匆匆吃過早餐，便打起精神出門，直接去了總部。
順便把跟小白簽好的合同，提交過去。
會議上，大衛看過後，猛地將合同副本拍在光潔的桌麵上，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毫不掩飾的怒火質問道：“周肆，簽這合同為什麼事先不請示？你眼裡還有沒有規矩了！”
他指向合同條款，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這種高科技的東西，前期需要大筆研發資金不說，研發周期更是長年累月的投入，其中的技術風險和市場風險，都難以估量。
最關鍵的，它最終能不能智能到與真人無異的程度，完全是未可知的謎！
你簡直是在拿蘭特斯的根基，去賭一個縹緲的未來！”
坐在主位旁的老爺子，今日也前來旁聽。
此刻，他眉頭緊鎖，乾枯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紅木桌麵。
作為老一輩的掌舵人，他對這種根基未穩、前景不明的新興事物，骨子裡透著天然的審慎與保守。
周肆的目光掃過父親漲紅的臉，最終落在老爺子憂心忡忡的神情上，嘴角卻勾起一絲冷淡的弧度。
他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聲音清晰而帶著刺骨的鋒芒，回懟道：“我負責的本就是新興產業，蘭特斯因為你們的固守，已經在市場上節節敗退，開始走下坡路了。
高科技產品才是未來趨勢。
再說，與傅氏集團合作，你怕什麼？
人家傅氏的研發技術，早已在業界遙遙領先。
真以為人家跟蘭特斯一樣無能？”
最後兩個字，被他刻意放重了語氣，清晰地砸在寂靜的會議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