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丫頭的終身幸福,祖父焉有推脫之理?”
“祖父,您真是太太太太好了。”張文靜高呼一聲,歡天喜地的走了。
張遠山看著張文靜離去的背影,回想今日發生的事,眸色微深。
他無心涉足黨爭,但朝局動蕩,他也該為張家尋個退路。
皇上對太子的縱容超乎尋常,沒有底線,然而卻又不委以任用,任由他瘋癲玩樂。這樣的放縱讓人拿捏不準皇上到底是看重這個太子還是不看重。
而張家在朝關係盤根錯節,皇上已有所忌憚,若皇上有心將皇位傳與太子還則罷了。若皇上隻是拿太子做個吸引鋒芒的幌子,他貿然站隊會為張家帶來滅頂之災。
“沈顏,老夫可以相信你嗎?”
今日他看到了他的另一麵,可是這個與傳聞完全不一樣的、同從前判若兩人的、胸有城府大智若愚的太子殿下到底有幾分本事,他仍不知。
“這浩浩朝堂,你連一席立足之地都保不住,老夫又該如何信你?”
……
是夜。
將軍府。
“恭喜主子,一切如您所料,順利推進。”淩風半跪於地,恭敬道。
淩風身前,白呈坐在虎皮椅上,手裡把玩著一根細長銀針。這根針是他今日在相國府馴服驚馬時,在馬背上發現的。
今日之宴,從始至終都是一場試探。
宴上提議沈顏獻曲的那位是長史王德,王德與參軍郭佑往來甚密,郭佑明麵上是大皇子沈嘉的人,所以今日王德的發言很容易讓人以為是大皇子黨在故意刁難。卻很少有人知道王德的妻子曹氏其實是張遠山堂弟張穆霄的夫人孟氏表舅家的妹妹。
王德其實是張遠山的人。
所以,今日希望沈顏當眾彈琴的人是張遠山。
張遠山的試探無非是想看看他們的太子藏了多少底,所以他將計就計將,幫沈顏將這個底埋得更深不可測了些,順便在張遠山心底留一個心動的問號。
至於之後的後院驚馬,亦是張遠山設計好的。
因為在壽宴之前,白呈便得到消息說相府千金張文靜的貼身丫鬟容玉在四處打聽一個人的身份。
那個人就是太子。
他便遣人去查了查,原來是他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太子殿下無意俘獲了美人心。張家,一個油鹽不進中立多年的家族,如今終於有了突破口。於是他差人將太子殿下的訊息如數告知了容玉丫頭。
張遠山甚是喜愛張文靜這個孫女,可謂是有求必應,這一次,白呈斷定不會失手。
他成功了。
在消息放出後的第三日,他收到了張遠山六十壽誕的邀帖。
張遠山得知孫女對太子動了情,必然會對太子對張文靜的心意試探一番,所以今日當那匹馬驚衝過來的一刹那,他毫不猶豫的將沈顏推向了張文靜。
這一倒,太子和張家的姻親結定了。
“主子,那沈顏值得您費這麼大心力嗎?”淩風有些猶疑的問。
“論資曆,大皇子沈嘉更佳。論城府,七皇子沈褚更勝。論實權,五皇子沈厲當仁不讓。論人脈,四皇子沈鈺更勝一籌,奴才不明白主子為何要選擇毫無建樹的太子作為目標。”
“因為他是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