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剛要出口的真相生生被張文靜堵了回來,一句話憋的難受,沈顏端起茶盞,猛灌了一口。
“那沒事了。”沈顏看著張文靜,綻開一抹燦爛的笑。
“嘶~”
話音剛落,沈顏眉頭一皺,神情突然有些扭捏。
“殿下,你怎麼了?”張文靜見沈顏變了臉色,緊張的問。
“沒事,我出去一下,去去就回。”沈顏神情異樣,來不及作過多解釋,起身匆匆跑出來,直奔茅房。
看著貼身衣物上的那抹水紅,沈顏隻覺得一個晴天霹靂劈在了她腦袋上。
她來葵水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大姨媽來熱鬨!
書房裡,張文靜正襟危坐,等著沈顏回來。等了好一會兒,就在她坐不住要去找人的時候,一顆腦袋從門口冒了出來。
“還在呐?”沈顏將頭伸進來,看到張文靜嗬嗬一笑。
“殿下,您回來了,怎麼不進來?”張文靜看到沈顏神情一鬆,起身迎出來。
“不進了不進了。”沈顏見張文靜往外走,連連擺手,“那什麼天色不早了,你還不回去休息嗎?”
“我不困。”張文靜看著沈顏,答的利落,“您這是怎麼了?是乏了嗎?”
“是啊是啊。哎呦這一路奔波的,我這胳膊腿兒都要折騰折了。”沈顏揉肩按頸,裝的那叫一個模,作的那叫一個樣。
“我累了,咱倆今天就先說到這兒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哈。”沈顏說著擺擺手,轉身就撤。
“啊?”
張文靜還沒來得及接話,沈顏已經跑的遠了。張文靜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沈顏略顯倉惶的離去背影,黛眉微凝。
今晚的殿下怎麼有點不太正常的樣子。
是夜。
星月密布,夜風清清。
冷白月光透過窗子傾瀉進來,灑了一地冰涼。
榻上,沈顏雙目緊閉,窩在被子裡,整個人蜷成一團,額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呼吸也略有急促。
該死的痛經!
上一世沈顏就有痛經的毛病,穿越之後痛感倒是沒那麼明顯了,但沈顏也從不敢掉以輕心,每次來葵水之前沈顏都異常小心,可這次在青檀山之間往複奔波,一來一回忘了日期,以至於惹得姨媽瘋狂報複。
小腹墜痛,像有一個電鑽在往裡麵鑽釘子,一顆又一顆。
沈顏咬牙強忍,身子弓成弧形,雙臂緊緊抱著肚子,在床上翻來覆去,仍然不耐,忍不住輕哼出聲。
“拜托,彆疼了行不行?”沈顏咬牙祈禱,然而半點作用也沒有,小腹依然疼痛欲裂。
“不行。”沈顏感受到小腹咆哮,掙紮著起身,披上外衣,然後踉蹌著往茅房去。
躺下,起來,躺下,起來……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沈顏跑了十三趟茅房。
“砰!”沈顏又一次從茅房回來,一頭紮在床上,艱難的爬進被子裡,將軟枕塞在肚子處,努力平複著呼吸。
折騰了大半宿,沈顏感受到體力越來越弱,冷汗越出越多,小腹墜痛卻不曾減弱半分,再這麼下去,她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啊~”
又一陣痛感襲來,沈顏死死抓著被子,咬著牙道,“有本事你疼死我!你折騰我算什麼本事!”
“叩叩叩……”
這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
沈顏眼睛一瞪,吞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己正常發聲,“誰?”
“殿下,是我。”
門外傳來張文靜的聲音。
“你來乾什麼?”
“容玉說您跑了好幾趟茅房了,我不放心過來看看。您是吃壞肚子了嗎?”
“我沒事,你回去吧。”
門外沒了動靜,沈顏隻道人已經走了,繼續纏縮成一團,咬著牙抵抗著不斷襲來的痛感。
“尼瑪……”
腹下墜痛再來,沈顏撐著起身,披上衣服往茅房去,然而才剛打開門,張文靜立馬迎了上來。
“殿下,您沒事吧?”張文靜見沈顏滿頭大汗,碎發混著汗水貼了一臉,大驚,忙攙過她。
“你怎麼還在這?”
此刻的沈顏已經沒辦法維持基本的音色,聲音虛弱,說的有氣無力。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您彆嚇我。”張文靜攙著沈顏,見她這般有氣無力的模樣頓時慌了,“您是受傷了嗎?傷在哪裡?”
張文靜見沈顏一直捂著肚子,以為她受了傷,伸手去探,發現她身上並無傷處。
看來是內傷!
“您堅持一下我這就去找大夫。”張文靜急了,安撫了句,扯脖子就喊,“來人啊,來人……”
“彆,彆喊……”
沈顏見張文靜出聲喊人,忙一把將她拉住。
“不喊人怎麼行,您這個樣子得馬上請大夫來瞧……”
“不……不用……”
此時的沈顏已經站立不住了,倚著張文靜,虛弱的道了句,“扶我回去。”
“好好好……”張文靜連連應承,將沈顏扶到床上去。
“關上門。”沈顏縮在被子裡,艱難的說。
“好。”
張文靜聞言立馬起身將房門關上。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張文靜關好房門匆匆折回來,憂心的說。
“房間裡血腥氣怎麼這麼重,您受傷了對不對?傷到哪了,給我看看……”
此時的沈顏已經徹底沒了力氣,甚至連哼一聲都是奢侈。
張文靜見沈顏漸漸不動了,登時慌了手腳,“殿下你彆嚇我啊,殿下……”
張文靜急灼的喚,才喚了兩聲,視線卻被一旁散亂的衣褲吸引了過去。
那衣褲她認識,是沈顏的,平日裡都是她負責收整的,但是褻褲後麵的那一塊紅……
張文靜走過去兩褻褲拿在手中,確定那塊紅是已經凝了的血。
張文靜看了看手中帶血的褻褲,又抬頭看了看床上縮在被子裡滿頭大汗的沈顏,仿佛明白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