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軍團長菲歐莉娜,擁有操縱水分子的能力。
第四軍團長恩特來,擁有精神控製的能力。
第五軍團長米萊。擁有加熱金屬地能力。
第六軍團長夏爾夫,擁有改變部分分子式的能力。
第七軍團長特蘭得。擁有驅使物體移動或加速地能力。
這些能力足以輕易掃平百萬大軍,讓聯軍的法師們飲恨,成就了[七魔將]的昭彰惡名,但是,對歐斯佩尼奧卻是無用。
他是能量體,毀滅之神的影子,連電磁波打在身上也不痛不癢。一瞬就中和,更彆說其他雜七雜八的攻擊。至於精神控製,恩特來的精神力也不可能比得上他。其結果是眾魔族逞能了一番,毫發無傷的歐斯佩尼奧在原地打瞌睡。
“就這樣了嗎?”食指一劃,一個灰蒙蒙地球膜罩住伍菲等人,裡麵充滿了正負粒子碰撞引起的靈光,這是褻瀆區域,範圍內的植物會枯萎凋零。人畜加速衰老,被吸乾生命力。
這並非很強的魔法,儘管由深淵領主來施展威力倍增,但隻要一個簡單的“負能量防護”或“衰敗吸取術”就可以不受影響。可惜,視魔法為低等動物的技術的高等魔族們根本沒學過,也從未遭受過挫敗。當然就無計可施。
等了一會兒不見有花樣,歐斯佩尼奧厭倦地將戰利品丟進自己的本位空間,攜著寵物揚長而去。
和席恩一樣,他也對當年東方學舍為何不如法炮製,而采取人海戰術地愚行感到不可理解。
生命女神翩然落下,沒有踏足於一望無際的雪白花海,禮貌地懸浮,等待此地的主人接見。
不一會兒,淡淡的迷霧中走出一道墨色身影,在一片似雪的白中猶如驚鴻照影。幽麗絕塵。如雪如月的容顏,纖長地睫毛下。清澈的黑眸不沾絲毫的煙火氣。
“蘭修斯大人。”秦蒂絲詫異地行禮怎麼是他?
“你好。”史列蘭停步,家教良好地還禮,“有什麼事嗎?”
“我找賀加斯大人。”
“賀加斯…在忙。”遲疑了一下,史列蘭選了個抽象的名詞。協調神正用心靈幻境百般折磨他們共同的敵人,試圖讓他的自我隨著記憶消失,如今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實在不能打擾。
上次和塔靈布蘭多一戰,雖然事後哈瑪蓋斯搬走了心之間的門,杜絕了兩位神祗以此直接粉碎席恩真身的企圖,卻使得他的心門戶大開,給了賀加斯可趁之機。加上席恩現在毫無反抗之力,簡直是任意被他們玩弄。
忙?秦蒂絲不敢細問,說出來意“蘭修斯大人,那些個偽神和惡魔在神界肆意作樂,這是對我們全體的汙辱,請您務必趕走他們!”她打定主意即使隻有自己一個也要去。在神域,神明能百分之百地發揮力量。彆說一頭龍,深淵領主也不夠看。她卻沒考慮到神界已經是席恩地領土,不然哈瑪蓋斯等人怎麼會貿然在太歲頭上動土?
列蘭沒什麼觸動,他連神界在哪兒都不曉得,自然無從憤慨。不過秦蒂絲地話刺激了神共有的矜持,又想到兄長此刻抽不出身,自己理應代勞,便道,“那我們走吧。”
“是!”秦蒂絲喜出望外,對他地好感大增。
一刹那越過星海,突然前方出現一個熾亮的小白點,從中噴出五彩繽紛的光粒,像一條條流動的光帶般四下散射,形成綺麗萬千的彩虹之輪。這片美得令人怵目驚心的光景,是領域重合的前兆。
“那個大壞蛋占領了這裡。”來自前代混亂神的知識自動跳出,史列蘭皺眉。秦蒂絲和隨後趕到地地神瑪法、風神希lou菲爾神情也變得凝重。
湛藍如洗的晴空取代了雜亂的色彩。綠茸茸的草地無限地伸展開來,風拂動星星點點的野花,濕泥土與花草的氣息撲麵而來。靜謐的翠湖畔,大片晶瑩剔透地水晶蘭盛開著,如閃亮冰晶的花瓣翩翩起舞。
一隻嫩黃地小蝴蝶從暗黑神眼前飛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而疏忽了一枚冷不防飛來的樹果。砰!在他下意識張開的防壁上爆炸。
“來了。你們這些壞蛋。”卡雅從埋伏的樹上跳下,手裡還抓著兩隻橡果。她剛剛用的是一種叫[火之萌芽]的法術。能夠把橡實或冬青漿果變成手榴彈投擲,是有暴力傾向地她最愛用的魔法之一。
“母神!”除了普路托,在敵方陣營裡秦蒂絲最在意的就是她,“您是母神嗎?”
“不是。”朝她做了個鬼臉,卡雅大聲道,“大哥,大家。他們來了!”
用不著她報警,有所感應的古代龍化身已來到附近,看清來人,心猛地下沉。
照理應該反彈最大的協調神沒有出現,這說明他的預感應驗了——席恩的確處在危險中!
可是眼下他也進退不得,麵對主掌毀滅的神祗,隻有身為席恩影神地他能勉強一拚,領主們絕對是被秒殺的份。他也必須留下坐鎮。否則神界就起不到牽製的作用了。
主人……壓抑五內俱焚的焦慮,他用心靈通訊對妹妹道(你回音樂堂,試試能不能乾擾協調神。)
第一個音符傳來的瞬間,賀加斯手一抖,水鏡化開一圈波紋。
黎姬的音容笑貌清晰浮現,伴隨著熟悉地旋律占滿身心。他搖搖頭,竭力收斂心神,繼續專注於手中漫長的工作,綠眸浮起深深的困惑。
這個男人,已經什麼都不記得,到底是什麼還在支撐著他?
琴聲中的焦躁不知不覺影響了他,心念一動,向魔法神的內心深處挖掘。
同一刻,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全身一震,吐出一口鮮血。蜷成一團對抗壓倒性的強大意誌。卻完全阻止不了一隻探入靈魂的無形之手,隻痛得滿地打滾。冷汗涔涔而下,意識逐漸遠離。
不能死!我不能死!這是他腦中唯一的念頭,也是支持他到現在的唯一動力。自從在小屋中醒來,他遺忘了過去,遺忘了自己,遺忘了一切,不知為何而生,卻就是不想死。
冥冥中好像有人注視著他,隨意戲弄他,上一秒在沙漠,下一秒他就會莫名其妙地掉進大海中央,每次都拚死拚活才逃出生天。說來奇怪,隻要他不放棄,再苦再累也能度過絕境,然而一次次磨難使他心力交瘁,再也無力抵抗。
不由自主地站起,蹣跚前行,四周地景象再度變化,變成一座果實累累地森林。認不出這是故鄉的景色,席恩跌跌衝衝走過一片藍光苔蘚,走過圍著簡陋柵欄地農田,走過兄弟倆曾經一起住的小木屋,精疲力儘地倒下,視野慢慢變黑,耳邊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在堅持什麼?
我在……堅持什麼……
像你這種罪大惡極的人,早已不容於世,還不認錯懺悔。你也什麼都沒有了,何必垂死掙紮?
“什麼也沒有……”莫名地被這句話觸動,魔王勉力撐起上身,隻覺這樣的情形似曾相識。
什麼也沒有,他相信、深愛的世界都破碎了,弱小無依的他,那個時候……
他唯一的希望,唯一能夠掌控的東西,是什麼?
眼前豁然開朗,隻見一座青翠的山穀,藤蘿纏繞,泉水淙淙,幾縷淺淺的陽光照下來,一個背對這邊的身影愜意地坐在大石上,身邊環繞著各式各樣的小動物,抬起的右手停著一隻小鳥,那隻手白淨修長,靈活優雅,和他一樣,屬於法師的手。
他的身姿挺拔,一頭長發卻是蒼老的灰白,過肩處用綠藤挽起。仿佛感覺到視線,他轉過頭,看著這個遍體鱗傷,滿身狼狽的年輕人。淡雅出塵的臉龐,非男也非女,平靜深邃的紅眸與同樣冷靜淡漠的銀瞳目光交彙,直刺心底。
“奧菲恩!”
席恩睜大眼。
想起來了,他的魔法。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