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參謀長談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話,讓第一特混艦隊去中太平洋戰場。”談仁皓朝常薦新看了過去,“這次肯定得有人去堵槍眼,相對而言,第一特混艦隊的戰鬥力是最強的,而且我也是最了解斯普魯恩斯的艦隊司令官了。就算這次打不過斯普魯恩斯,與其周旋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畢竟不管派哪支艦隊過去,主要的任務就是與斯普魯恩斯周旋,拖住美軍的反擊速度,隻要陸戰隊在澳洲登陸成功,最多隻需要陸戰隊打下悉尼港,那麼,我們就可以立即抽調至少兩支航母特混艦隊去中太平洋,對美軍形成的兵力優勢,到時候,隻要美軍還沒有打到馬裡亞納群島。斯普魯恩斯就得退回去,根本就沒有能力與我們下麵對抗。而由第一特混艦隊去執行這個任務是最為合適的。”
“你認為是最合適的?”
談仁皓點了下頭,“難道還有彆的選擇嗎?”
“我可不這麼認為。”常薦新笑了起來,“仁皓,你有沒有仔細想過,在我看來,如果這事是由參謀長決定的話,那麼他就絕對不可能派你去中太平洋戰場。”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他立即想到了甘永興當時的態度與神色。
“首先,正因為第一特混艦隊是最強大的,所以,不可能讓第一特混艦隊去做犧牲,如果第一特混艦隊有個什麼閃失的話,那麼接下來,就算派兩支特混艦隊過去,也不見得是斯普魯恩斯的對手。換過來,不管派哪支艦隊過去,就算被斯普魯恩斯乾掉了,隻要第一特混艦隊還在。到時候由你來指揮,勝麵也比較大吧?”
談仁皓歎了口氣,常薦新的這個分析是有道理的。
“其次,正因為你對斯普魯恩斯很了解,可同時,斯普魯恩斯對你也很了解。你們兩人在戰場上打了那麼多次,幾乎可以說是勝負平手,誰都沒有占到絕對的上風。如果這次斯普魯恩斯知道是第一特混艦隊出現在中太平洋上的話,那保不準。美軍會臨時改變策略,把反擊方向設在彆的地方,到時候,第一特混艦隊鞭長莫及,戰局就將更加的複雜了,甚至還會威脅到西南太平洋上的進攻行動。”
談仁皓又點了點頭,這個分析也很有道理的。
“最後還有兩點你沒有考慮到。”常薦新稍微停頓了一下,“第一特混艦隊什麼時候可以到達太平洋?另外,第一特混艦隊裡大部分戰艦都要維護,還要新編第三個航母戰鬥群,這些事情什麼時候能夠完成?那麼,第一特混艦隊大概什麼時候可以來參加作戰行動?我大概估算了一下,第三特混艦隊最快也要六月初才能趕到西南太平洋,而第一特混艦隊隻會晚,不會早,也許要六月中旬才能趕過來吧。另外,就是現在西南太平洋那邊的局麵,特彆是雷少卿與薑仲民之間的關係。所以我說,如果這次是由參謀長來安排艦隊的作戰行動的話,他肯定不會讓第一特混艦隊去中太平洋。”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這下他是完全明白了常薦新說這番話的意思了。如果把雷少卿與薑仲民的矛盾考慮進去的話,那甘永興肯定會讓談仁皓到西南太平洋上去鎮住場子,避免兩人發生直接衝突。如果談仁皓跑到中太平洋去了,恐怕就算是讓常薦新過去,也不見得能夠解決問題。
“仁皓,你是身在局中,所以看得不完全。”常薦新歎了口氣,“這也沒辦法,你一離開太平洋,就發生了這麼多的麻煩事。參謀長對你的態度,你應該是很清楚的,而現在你回來了,參謀長會讓你置身事外嗎?”
“如果是校長安排的話呢?”
“校長?”常薦新立即笑了起來,“也許在彆的問題上,參謀長沒有多少發言權,可指揮海軍作戰,是海軍總參謀長的第一任務,在這事上,如果參謀長據理力爭的話,校長也得讓步!”
談仁皓也笑了起來,常薦新這話說得還是有道理的。設置海軍總參謀長的目的,就是要讓海軍總司令有足夠的時間與精力來處理海軍裡的重要事務,而海軍總參謀長的第一職責就是指揮海軍各部隊執行作戰行動,在海軍的指揮體製改革後,海軍總參謀長的任務就是合理的調動與分配海軍的作戰力量,以求在戰場上獲得最大限度的勝利。可以說,分配部隊、調動部隊,這些都是海軍總參謀長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情,而且甘永興也不是沒有頂撞過校長,在涉及到原則性問題的時候,甘永興肯定會據理力爭的。到時候,就算校長有彆的安排,也肯定得考慮參謀長的意見,甚至做出讓步。
“其實,這些事你不需要多想了。”常薦新的目光在談仁皓身上停留了一陣。“校長回來後,海軍司令部的氣氛就有點緊張,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如果現在海軍有很大的壓力的話,那麼校長也不會反對讓你去西南太平洋上作戰的,畢竟,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打勝仗,失去了這個前提,彆的任何事情都是白搭。”
“好吧,看來還是我想得太多了。”談仁皓沒有想過要把他知道的那些事情告訴常薦新,“如果不讓第一特混艦隊去中太平洋的話,那麼最有可能派哪支艦隊去?”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第四特混艦隊,現在黃曉天就在那邊守著,而且第四特混艦隊是除了第一特混艦隊之外戰鬥力最強的航母特混艦隊了,有第一特混艦隊在西南太平洋上坐鎮,由第四特混艦隊守住東大門,這個部署是最為合理的。”常薦新笑了起來,“而且黃曉天的能力我們都是很清楚的,他也許打不過更強大的斯普魯恩斯,但要拖上一兩個月的話,問題應該不大。到時候,很有可能是讓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北上。而你與郝東覺以前就是搭檔,相互更為了解,到時候,就算第四特混艦隊有什麼閃失,隻要有你跟郝東覺聯手,斯普魯恩斯也不見得是你們的對手,是不是?”
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作為局外人,常薦新對局勢的把握比談仁皓要準確得多。這也是身為局外者的好處,而談仁皓是局內人,在很多方麵,反而沒有常薦新看得更透徹。
“我也不多打擾你了。”常薦新站了起來,“下午我去看下先期到達的傷員。”
“老常,明天少卿與東覺他們就要回來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
常薦新笑著點了點頭,就離開了談仁皓的辦公室。對於談仁皓現在的處境,常薦新也沒有什麼好多說的。作為談仁皓的鐵哥們,常薦新會把自己想到的告訴談仁皓,但他知道,談仁皓身在局中,不可能什麼方麵都照顧到,這也是談仁皓的難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