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去廚房裡榨了鮮橙汁,做了軟乎乎的白米粥,順手做了兩樣可口的小菜。
然後才坐到床邊,低低的哄人起來。
這要是扁妖妖在,指定是要笑話周歲淮把扁梔當做小孩哄的。
扁梔賴床,被人抱著起來,懶唧唧的刷了牙,又被抱在懷裡喂了早餐,吃飽了之後,就困在人懷裡不肯下去。
周歲淮把人拖進巷子裡的戾氣這會兒徹底沒有了,隻剩下滿目的柔情跟軟乎乎寵溺。
“再睡會兒?”周歲淮抱著人,輕輕的靠在她的耳畔柔聲問。
扁梔搖搖頭,半晌後,才略抱怨的說“周歲淮,你在這麼慣著我,我以後都不想自己動了,我手腳成擺設了呢。”
周歲淮低低一笑,“那挺好。”手指替扁梔攏了攏頭發,眼底是說不出的疼,“這裡好了之後,咱們就回去吧,”外頭事太多了,他不願她這麼累。
扁梔點頭。
又賴了一會兒扁梔才起來,周歲淮的懷抱太舒服,太暖和了,她是真的差點要睡過去。
扁梔被人穿好衣服,又細細的穿好鞋子,然後才被一雙大手踏實的窩進手心裡。
扁梔仰著看著周歲淮笑,眼睛裡亮晶晶的,“周歲淮,你好愛我哦。”
周歲淮一手插手,一手握著扁梔手軟的小手,低頭看她,見她笑了,自己也就笑了。
他說“嗯,特彆愛你。”
隻愛你。
兩人從房間裡出來,那狀態旁人一看就是恩愛夫妻,顧言跟林靈看的那叫一個放心。
扁梔走過去,問了一句‘有人要進去麼?’
顧言跟林靈點頭,“李老的幾個孩子,期間鬨了一場,非要進去見李老。”
扁梔想到了,自覺便以為他們兩人攔住了。
扁梔拉開病房的門,要進門之前,忽然腳步停住,她扭頭看了四周一眼,眼神裡有困惑。
問顧言,“那人呢?”
顧言“啊?”
扁梔“老師的幾個孩子,現在人呢?”按理說,這些人沒拿到遺囑內容是不會罷休的,怎麼的病房門口現在這麼安靜。
顧言“啊”了一聲,瞧了周歲淮一眼“……嗯,那個,可能他們出了點什麼意外吧。”
扁梔沒多問,橫豎人沒過來鬨就行。
她點頭進門。
病房裡頭是無菌的,扁梔沒讓周歲淮跟進去,換衣服麻煩,她也不喜歡周歲淮接觸太多病人,周歲淮終歸之前是有過躁鬱症的,扁梔是私心不希望他接觸太多生病的事。
所以她自己換好衣服走了進去。
周歲淮就站在門口等,病房的門闔上的那一刻,周歲淮臉上的暖意一下子就消失了,懶懶的靠在一邊等人,視線裡沒有任何人。
周歲寒遠遠的走過來,那天的一席話,他是想先走的,周歲淮的抵觸情緒比他想象的要大太多了,而且這家夥眼底的戾氣很重,不像是願意談事情的時候。
可家裡逼的緊,元一寧哭了好幾回,太久沒看見周歲淮了,還是想。
周歲寒便想著過來跟周歲淮再說一聲。
好歹拐個彎回去吃頓晚飯也好啊。
於是,他又來了。
高定皮鞋落在瓷磚地板的聲音清脆,周歲寒走到周歲淮的跟前,說“歲淮,有空麼?”
周歲淮原本身上那點慵懶的氣氛在這一聲問之後,消失殆儘。
肉眼可見的被一股股掩蓋不住的殺氣被覆蓋,他抬起眼的時候臉上一片陰鬱暗沉,眸底霧蒙蒙的,瞧著整個人都變得森冷。
周歲寒心裡一驚詫,幾乎忘了自己過來的意圖。
卻隻見周歲淮沒什麼情緒的站定,又站直,然後才點著頭說“去外頭小巷子裡說。”
顧言當時就一個激靈。
立馬摟住周歲寒的手,“那個,二哥是吧,來,我跟你說點事,周歲淮,你門口等著你媳婦,我們先聊。”
也不知道那個句話讓周歲淮冷靜了些。
顧言覺得是“媳婦”兩個字取悅了周歲淮。
他的眉眼溫柔了寸許,又懶懶的靠回去,沒什麼情緒的低頭認真等人。
周歲寒臉色複雜的看著周歲淮,欲言又止的看向顧言,被拉著走出去好久後,周歲寒再次回頭看向周歲淮。
此刻的周歲淮靠在牆邊,低著頭,氣場很低,很冷,像是除了扁梔之外,所有人都被他隔絕在外,他身上翻湧起來的暴戾,六親不認的樣子跟沒失憶之前的周歲淮——
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