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被黏住,怎麼張都張不開。
他朝墨鶴指指自己的嘴,那意思,想讓他幫他解開嘴上的膠。
墨鶴突然逼近,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唰地朝他胸前點下去。
他速度太快,快到青回壓根來不及反應,身上就已被點了大半。
等他想跑時,重要穴位已經被點完。
緊接著墨鶴左手扳著他的肩膀,將他翻過來,以手為刀在他後背上哢哢砍了數下,又抬起腳尖在他腿後連點數下,手臂也被過了一遍。
青回隻覺得全身筋脈像斷了一樣,疼痛難忍,那疼如萬箭穿心。
他站不住,撲倒在地,疼得渾身抽搐,眼歪嘴扭。
沒多大功夫便渾身大汗淋漓。
他翻眼瞪著墨鶴,想問他,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可是嘴巴被補天膠粘住,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墨鶴睨著地上的青回,冷冷道:“我已廢了你的全部功力,沒挑斷你的手筋腳筋,沒穿你琵琶骨,是給獨孤城留個麵子!”
青回的臉一瞬間變得灰白!
第一次體會到絕望的滋味。
他功力雖比不上墨鶴、顧逸風等人,但是比普通習武者強數倍,三十幾年寒暑苦苦練就的功力,就這麼被廢了?
他的蛇蠍毒蟲被墨鶴收了,如今功力也被他廢了。
隻體內有本命蠱,可是嘴被膠粘住,召喚不出來。
墨鶴看向虞瑜,“鼻飼,知道吧?”
虞瑜忙答應著:“知道的,墨叔叔。”
鼻飼是用一根特製的導管,經鼻腔插入患者的胃內,提供流質飲食,一般用於喂養植物人。
墨鶴道:“以後就給他鼻飼吧,嘴上的膠,視舟舟情況而定。”
撂下這句話,他抬腳就走,保鏢們隨後跟上。
等人全都走完,虞瑜像虛脫了似的,一屁股癱坐到地上。
被青回氣死了!
打他罵他,千叮嚀萬囑咐,可他就是不聽,終是鑄成大錯!
虞瑜挪到青回麵前,揚起手,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青回感覺不到疼。
相比廢武功的疼,這一巴掌輕得像蚊子叮。
他撐著想坐起來,可是腿軟腳軟脊柱也軟,渾身軟弱無力,他現在甚至連個普通男人都比不上,就像個活死人。
若不是體內還有本命蠱支撐,他恐怕早已昏死過去。
虞瑜望著他,冷笑連連,“這下你滿意了?開心了?為什麼總是不知足?為什麼非得盯著舟舟不放?那麼優秀的一個孩子,你為什麼要毀了他?顧家個個守口如瓶,瞞了那麼久,你為什麼非得告訴他?毀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越說越氣,氣得失去理智,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搖晃。
每晃一下,對青回來說都是巨大疼痛。
他喉嚨腥苦,臟腑內的氣血直往上竄,這應該是功力被廢,氣血逆流的原因。
他想對虞瑜說:彆晃了,再晃,他會傷得更重。
可是他的嘴被粘住,說不出話來,隻能拚命搖頭。
氣血往上湧得越來越多,虞瑜仍沒停手。
血漸漸從他的鼻孔中流出來,從眼角溢出來,青紅色的血如蜿蜒的蜈蚣,十分可怖。
虞瑜大驚失色,急忙停下手,問:“你,你這是怎麼了?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