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不知道,顧近舟打出生起就嫌棄這個幼稚,嫌棄那個幼稚,從幼兒園起衣服隻穿黑白色,紫色是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穿,還是帶幼稚兔耳朵的。
顧近舟望著她笑到抽搐的肩膀,道:“怎麼,不敢看我,是沒臉見我嗎?”
顏青妤不敢開口,一開口會憋不住笑。
顧近舟又問:“你爸媽什麼時候回來?”
顏青妤好不容易才憋住笑,回過頭,說:“快了。”
“好。”
顏青妤瞥他,“找我爸媽有事?”
顧近舟是不放心她,必須親眼來看看才放心,其實也是想她了,嘴上卻說:“對,找他們有事。”
他視線落到她的手上,“我送你的戒指呢?為什麼不戴?”
上次離京,顏青妤把他送的戒指、項鏈、澳白珍珠耳環悄悄放到他的床頭櫃裡了。
他身體好了後,可能去了自己那棟彆墅住,沒注意。
顏青妤道:“還給你了,你自己回家找找吧。白忱雪是你前世亡妻,我就不影響你們再續前緣了。你娶白忱雪,圓上一世的夢,楚帆正好解脫,一舉兩得。”
聞言,顧近舟眸色一沉,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讓她麵對自己。
他垂眸,深濃的眸子直逼她的眼睛,“顏青妤,你講不講道理?你先招惹我,招惹了我,你又不要我,玩我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顏青妤暗歎,是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可是誰又能長前後眼?
她又不是神。
當初蘇嫿是說過他是再生人,但她並不知再生人還會有這麼一檔子事,太糟心了。
正說著,門從外麵推開。
顏父和顏母雙雙走進來。
顧近舟迅速鬆開顏青妤的下巴。
顏青妤暗道,終於有點長進了,知道給她麵子了。
顧近舟起身對顏父和顏母說:“叔叔阿姨,訂婚的事清軒都告訴你們了吧?”
顏父和顏母對視一眼,道:“對。”
“既然你們知道了,聘禮我也準備得差不多了,下周末,我來提親下聘禮,你們也準備一下。”
顏父遲疑了一下說:“我還是覺得太倉促了,婚姻大事,一定要慎重,你倆性格也需要多多磨合。還有那個養毒蛇的,他……”
顧近舟道:“他嘴被粘住,功力儘毀,已經掀不起浪花。至於性格,我現在性格改變了很多,脾氣也好了很多,倒是顏顏,脾氣漸長,不過我會學著去包容她。”
顏青妤斜了他一眼。
這人怎麼蹬鼻子上臉呢?
他脾氣好了很多?
誰給評判的?該不會是他那幫手下拍他馬屁,他當真了吧?
顏父思忖片刻說:“提親的事先不著急,你倆再多磨合一段時間。”
他還是怕青回,他的嘴不可能一直被粘住,他怕倆人真要訂婚,青回會帶毒蛇來咬他們。
那些劇毒之蛇,咬一口等不及去醫院,就一命嗚呼了。
他不敢拿命去賭。
見顏父仍拒絕,顧近舟以為是自己誠意不夠。
他從西褲兜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首飾盒,打開,裡麵是一枚碩大的帝王綠翡翠戒指。
和外麵的普貨不同,這枚戒指是奶奶蘇嫿給他的,說是傳給未來孫媳婦。
他派人改成了顏青妤的戒圈。
他遞給顏青妤,“呶,戴上,這樣夠有誠意了吧?”
顏青妤掃一眼那戒指,上麵的翡翠戒麵有種有色,美得像一汪碧泉,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連顏母都被美呆。
顏青妤忍住,道:“楚帆的事沒解決,我不要。”
顧近舟以為她還是嫌誠意不夠。
本不想跪的,丟人。
可是不跪,這一關恐怕過不去。
顧近舟俯身屈膝,單膝跪到地板上,心裡嫌地板有灰塵和細菌。
強忍心理不適,他舉起戒指,遞到顏青妤麵前,“顏顏,跟我訂婚吧!求你跟我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