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一連念了好幾條,邊念邊笑,念完對顏青妤說:“少當家,你可得抓緊了。你男朋友這麼帥,帥就罷了,還高,高就罷了,還有錢,有錢就罷了,還是首富,首富就罷了,身手還好,身手好就罷了,氣質還絕,氣質絕就罷了,還上鏡。隨便被拍個視頻,底下一堆喊老公的,小心被人撬牆角。”
顏青妤悶頭不出聲。
是啊,除了愛商低,嘴毒,大直男,這男人挑不出缺點。
可惜,太優秀的男人,惦記的也多。
她倒是有命要,但是怕哥哥再被綁架,怕殃及父母爺爺。
媽媽說的對,他們顏家沒那個福分。
夥計夾了一口菜,再去翻視頻,視頻不見了,被刪了。
夥計笑道:“少當家的,你男朋友動作真迅速,視頻已經被刪了。”
顏青妤想說,不是男朋友了,是前男友,又怕夥計逮著問個沒完,便沒搭腔。
失戀不是最殘酷的。
更殘酷的是,明明失去他,已經難過得心如刀絞,可是身邊不知情的人,仍一直提他提他,提他的好,提他們曾經的好。
午餐過後,她沒回古玩店,開車去了秦淮河。
白天的秦淮河少了燈光的輝映,素了些。
幽靜的河水,古色古香的古建築倒映在河麵上,她想起和顧近舟在這兒的點點滴滴。
那晚他對她說,今晚的月光很美。
他將她抱進懷裡,捏她的腰,手不老實地放到她的臀上。
她當時覺得他孟浪,硬撩。
他不算太溫柔地吻她頭發,吻她的耳朵。
她雖然嫌棄,卻仍情動得不能自已。
那晚他在這裡喊她顏顏。
仿佛就是前些日子的事,她垂下眼簾,望著幽靜的河水,想起那晚他深邃的眸子好看得像一片星河碎影。
好想他。
以前不理解,為什麼說思念是不能呼吸的痛?
如今理解了,因為她的呼吸裡都帶著思念他的痛。
獨自待了很久,她深吸一口氣,返回車上,發動車子。
回到古玩店,夥計興衝衝地迎上來說:“少當家的,顧家又給咱們介紹了一單生意。客戶剛才來買了兩幅清代的畫,價都沒講,直接付錢走人。”
聞言,顏青妤沉默了會兒上樓。
最近好多單生意,都是顧家介紹來的,要麼買古畫,要麼來修畫,要麼買其他古玩,每次都不講價,付款十分痛快。
拿起手機,顏青妤輸入顧近舟的號碼。
剛響了一下,對方便已接聽。
他接得太快,顏青妤一時有些恍神,忘了要說什麼。
慢一拍,她深提一口氣說:“謝謝你們家給我們家介紹生意,很感激,不過以後停止吧,你不欠我的。”
顧近舟不答。
顏青妤以為他沒聽清,提高音量說:“我們家日子還過得去,不用這麼彌補。”
顧近舟輕聲問:“還有嗎?”
“沒了。”
“想我嗎?”
心口一酸,眼淚洶湧而至,顏青妤抬手擦掉眼淚,吸了吸鼻子,努力壓住情緒,說:“你要好好的,好好吃飯,好好工作,應酬時彆貪杯,我們都要好好的。”
顧近舟雙目微闔,低聲道:“可是我很想你,很想,顏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