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讓蚩靈明白了,他和元瑾之不會結婚。
她心裡舒服多了,一肚子氣消了大半。
車子開至路邊一家京菜館,沈天予停好車,下車。
蚩靈跟著他。
元瑾之也停好車。
三人依次走入菜館。
這家菜館是一家生態餐廳,餐廳被高大綠樹、鮮花、水流環繞。
三人一進餐廳便吸引了眾多目光,前台小姐望著沈天予,眼睛都直了。
她活這麼大,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男人,不隻俊美,他氣質還好,身上一股脫塵出俗的仙氣,身姿挺拔修長。
雖然皮膚很白,但是一點都不娘氣,反倒帶著三分英氣。
蚩靈不爽了,咳嗽一聲,瞪了前台小姐一眼。
前台小姐這才磕磕巴巴地問:“先,先生,請,請問你們是三個人嗎?”
沈天予道:“對。”
“請,請跟我來。”
她從櫃台裡繞出來,親自帶著他們去隔斷。
往常這是引領員的工作。
前台小姐一邊走,一邊扭頭去看沈天予,眼睛想挪都挪不開。
蚩靈想挖掉她的眼珠子。
元瑾之反應卻很平淡,意料之中,顧近舟、顧楚帆他們出門在外,年輕女人看到他們,也是這種反應,還有她哥哥元慎之。
不過看到哥哥的人,沒這麼誇張。
將三人領至隔斷,前台小姐親自給三人點菜。
沈天予把菜譜遞給蚩靈,讓她先點。
蚩靈接過菜譜,心中不由得開心,她和元瑾之,沈天予更在意她。
孰不知沈天予是把她當客人,畢竟他和元瑾之都是京都人,是東道主。
蚩靈挑釁地看了元瑾之一眼,才開始點菜。
元瑾之隻淡淡一笑,心知沈天予這麼做,是沒把她當外人。
點好菜,三人靜等上菜。
不時有服務員走進來,這個來上茶,那個來送餐巾紙,還有來送筷子、勺子、湯碗、牙簽、醬料的,其實餐桌上都有。
他們往餐桌上放東西的時候,女服務員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沈天予看。
男服務員則盯著元瑾之和蚩靈打量。
蚩靈身形嬌俏,容貌美豔,尖尖的巴掌小臉上長著異域風情的五官,靈氣逼人還帶著點邪氣,實在太紮眼。
元瑾之的美則是國色天香的美。
她生得肌骨瑩潤,麵如皎月,眼如水杏,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
和蚩靈異域風情的美豔不同,她是周正大氣的美,讓男女老少都折服的美,偏偏她還美而不自知。
畢竟在元家,皮囊是最無用的東西。
菜很快上來。
這是沈天予第一次在外麵吃飯,平時他回京都,隻在家用餐,從來沒在餐館、酒店用過餐。
第一次出來吃飯,就被人當成大熊貓一樣圍觀。
等菜上齊後,他拿起桌上的餐布展開,接著朝隔斷門口隨手一扔。
也沒看到他怎麼操作的,那餐布便空空地懸在門口,擋住來往客人的視線。
服務員們再找借口進來時,發現那塊本該柔軟的白色餐布竟無端地懸在門口,且硬得像瓷,用手掰都掰不開,還以為鬨鬼了,嚇得麵麵惶惶然,扭頭就走。
蚩靈挑釁地看一眼元瑾之,道:“你和那些服務員一樣普通,哪來的勇氣追天予哥?”
元瑾之微微一笑,並不反駁。
她拿起湯勺給沈天予盛了一碗鬆茸雞湯,接著給自己盛了一碗。
她低頭默默喝湯。
蚩靈一拳打到棉花上,十分不爽,又說:“隻會端菜盛湯,做些服務員的工作,元家後代也不過如此。”
元瑾之極淺地笑了笑。
罵她就罷了,罵元家的後代過分了!
二叔元峻位高權重,爺爺元伯君雖然強勢,但在位時亦是兢兢業業,父親也是老百姓交口稱讚的好官。
元家後代幾乎把持著整個宦海,卻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這般嘲笑。
她放下湯勺看向蚩靈,眼神平靜道:“小妹妹,我可以端菜盛湯,也可以去造福你們生苗寨。”
說“造福”是好聽的,說難聽了,就是平了你們生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