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鴻道:“你要多喝水,多去衛生間,你昨夜抱著的那盒骨灰有毒。雖然我給你吃了一粒避毒丸,但是呼吸間還是會有毒素沁入,多喝水排泄出去。”
白忱雪道了聲謝,端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
有心事,喝得又太急,她嗆了一口。
荊鴻很自然地來拍她的後背。
白忱雪急忙放下杯子,臉羞得通紅。
她自幼病弱,一向深居簡出,和男人接觸得少,被個不熟的男人這麼拍後背,很不自在。
荊鴻察覺,迅速抽回手,向她道歉:“我們在山上練功,和師兄弟們經常打鬨,一時忽略了性彆,抱歉。”
白忱雪倒是不好意思了,“是我太敏感,不怪你。”
荊鴻望著她羞得通紅的小臉,紅得像朱頂紅花瓣似的薄薄耳翼,在山上見慣了同門師兄弟和荊畫那樣伶俐的女弟子,如此文弱的女孩,著實少見。
他這些年天南海北遍尋純陰之體,隻在江湖中人尋找,找來找去一直未果,卻忽略了這等文弱女子。
他盯著她紅而小巧的耳朵,一時走神。
白忱雪見他不語,扭頭看他。
見他精亮雙眼一直盯著她的耳朵,眼神赤裸而直白,白忱雪臉更紅了。
並不是心動,而是實在不好意思跟這種不熟的大男人單獨相處。
他身上陽氣太旺,旺得灼灼逼人。
她站起來,說:“不早了,荊公子,我回屋了。”
荊鴻道:“我們道士不稱呼公子的,叫我荊鴻吧。如果覺得荊鴻彆扭,就喊我阿鴻。”
白忱雪覺得喊阿鴻才彆扭。
荊鴻將她送至房門口。
白忱雪從他手中接過外套和圍巾,道聲“再見”,輕輕關上門。
想將門反鎖,但是聽著門外沒有腳步聲挪動,猜著荊鴻沒走,貿然上鎖,不禮貌。
她掛好衣服,靜靜站在門後,想等荊鴻走了,再反鎖門。
可是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荊鴻仍沒走。
白忱雪有點害怕,這男人該不會想趁她睡著,入室強行占有她吧?
畢竟他是衝她的純陰之體來的。
剛才他那赤裸裸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她。
又等了五六分鐘,門外仍沒傳來腳步聲,白忱雪猛地拉開門。
荊鴻果然立在門外一動不動,背靠距牆兩公分左右。
白忱雪壓抑住被嚇得砰砰直跳的心,說:“不早了,你回屋休息吧。”
荊鴻垂目看她,道:“我不困。你被劫持過一次,我在這兒守著,白天補覺就好。我們修道之人,站著也能睡。”
白忱雪頓生愧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雖是衝她的純陰之體而來,但應該不至於那麼猴急。
白忱雪出聲:“無涯子前輩說,那幫人暫時不會來了,你回房休息吧。”
荊鴻視線落在她被打得泛紅發腫的臉上,“臉記得用冰塊敷一敷,會消得快一點。”
白忱雪抬手摸了摸臉。
這男人看著剛硬,倒是挺細心。
她腫著臉和他行走,聊天,喝茶,絲毫不覺得窘。
可是遇到顧楚帆時,她卻很在意自己的容貌。
這可能就是喜歡與不喜歡的差彆吧。
見荊鴻不肯走,白忱雪不再多言,但反鎖門又不好意思,不反鎖又沒有安全感。
荊鴻主動幫她關上門,道:“你休息吧,荊畫等會兒回來同你一屋睡。”
白忱雪這才稍稍安心。
聽到門外又傳來荊鴻的聲音,“我是衝你的純陰之體來的,但我也是性情中人。如果姑娘無意,我不會強求,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