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顧逸風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明明他是長輩,卻被外甥叮囑。
天予雖年輕,卻有大家主風範。
最主要的是他低調、沉穩,不作不鬨,不像老顧,天天以家主之名吵吵嚷嚷,又是開屏,又是顯擺。
車子一路前行。
出租車裡的氣味很難聞,幾人紛紛降下車窗,散味。
代拍坐在副駕上。
顧逸風坐在後座中間,左邊是荊鴻,右邊是顧楚帆,防止二人打起來。
代拍手機超長待機,對準後座三人又錄起來。
他故意給荊鴻找角度,把他拍得很帥,輪到顧逸風和顧楚帆,要麼畫麵模糊,要麼光線昏暗。
荊鴻閉眸養神,道:“彆拍了。”
代拍一怔,“怎麼了?師兄。”
荊鴻眼睛不睜,說:“忱雪冰雪聰明,同樣的伎倆用一次就好,用多了,她會反感。”
“好吧。”代拍收起手機。
“顧楚帆”聽得想翻白眼。
同樣的伎倆,他可是用了無數次。
仗著白忱雪性格好,好欺負。
百多裡路,若路麵好走,四五十分鐘就能到,可司機走的路很難走,一路都沒什麼車。
咯咯噔噔地開了一個多小時,前麵烏煙四起。
荊鴻和顧逸風瞬間警覺,坐直身姿。
緊接著無數隻烏鴉從煙起處飛出來,鋪天蓋地朝他們的車開過來。
司機用柬埔寨語罵了句臟話。
荊鴻迅速去關車窗,衝幾人道:“快升起車窗!這群烏鴉來者不善,多半有毒!”
幾人連忙關車窗。
顧楚帆用柬埔寨語對司機重複一遍。
司機想關車窗,可是晚了。
一隻烏鴉箭一般衝進來,照著他的臉狠狠啄了一口,一塊肉啄下來,司機的臉頓時血淋淋的。
他疼得去捂臉,腳下失措,車子撞到路邊。
荊鴻急忙探身去攆那隻烏鴉。
烏鴉又來啄他的手。
荊鴻眼疾手快,食指和中指如刀夾住烏鴉的脖頸,讓它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顧逸風側身去關車窗,車內空間實在狹窄,他身高又有一米九,空間受限,行動自然受限,慢半秒的功夫,數隻烏鴉已經衝進來。
衝進來的烏鴉逮著人就啄。
四人紛紛用手去捏烏鴉的脖子,荊鴻趁機關上車窗。
荊鴻疾聲衝三人喊道:“彆讓它們啄到,也彆弄出血,血有毒,捏著它們的脖子悶死它!”
三人照做。
車外,黑壓壓的烏鴉將車子團團圍住。
瞬間響起成群的烏鴉啄車的聲音,叮叮鑿鑿咚咚搓搓,聲勢浩大。
荊鴻罵道:“賤人就是下作!要麼搞偷襲,要麼搞一群毒鳥!”
可是罵歸罵,一直這麼待著不是辦法。
被悶死的烏鴉身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本來車內氣味就難聞,這下子更沒法聞了,又不能開窗,一開窗會有無數隻烏鴉衝進來;不開窗,這幾隻毒烏鴉也在慢慢散發毒氣。
司機一直喊疼,荊鴻喂他吃了幾粒解毒藥丸。
司機嚷嚷著得加錢。
顧逸風答應著。
“顧楚帆”全程相當沉著。
他一直在盯著車窗外,哪怕窗戶上趴滿了黑漆漆的烏鴉。
突然他沉聲道:“快下車!對方好像要炸我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