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後援已提前清出一條小道。
一行人迅速退出這老舊豪宅,連夜往外撤。
上了車,聽到荊鴻又說:“那處鬨鬼荒宅,我們彆去了,去另外一處地方。”
沈天予冷眸,“有內奸?”
荊鴻迅速發動車子,“算不上內奸。那宗鼎十分狡猾,我們去偷襲他們,他也派了人來偷襲我們,荒宅已被炸。”
沈天予閉眸。
此行果然不順。
來時他就算出。
這等奸詐角色,若不早除之,讓他成了氣候,還不知要怎麼危害社會。
沈天予睜開雙眸,問:“你爺爺捉到的是誰?”
“一個中年男人,懷中抱著個女嬰。”
“多大?”
“四十歲上下。”
沈天予修長手指兀自掐動,宗稷六十多歲,他兒子四十歲上下,是合理的。
怕隻怕,那人是個贗品。
輾轉去了彆處,也是郊外一處荒宅。
茅君真人已帶著捉到的人,等在那裡。
沈天予看到那人,四十歲上下,國字臉,濃眉,一雙標準的東方男式瑞鳳眼,唇形中等,看麵相溫文儒雅,眼神既不奸詐,也不鋒利。
身上的衣服麵料昂貴舒適,款式簡潔,腕帶名貴手表。
看他穿著打扮和氣質,不像富商,也不像權貴。
他懷中抱著一個可愛的女嬰,那女嬰約一歲多,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沈天予垂眸,居高臨下地望著那男人,道:“你是誰?”
男人無所謂一笑,“我是宗鼎,我父親宗稷。技不如人,我認輸,捉我回去交差吧。”
沈天予斂眸,“你不是宗鼎。”
那男人仍舊微笑,“我是。我父親糊塗,非要為他父親報仇,還要爭權奪勢。元家根基擺在那裡,他非要以卵擊石。有那麼多錢,做個富貴閒人不好嗎?打來打去,躲來躲去,我累了。”
他將手中女嬰舉起,“孩子是無辜的,請你們幫我照顧好這個孩子。”
沈天予並不看那女嬰。
他天生心善。
那粉雕玉琢的女嬰會亂他心神。
他目光鋒銳逼住那男人,“你絕對不是宗鼎,說,你是誰?”
那男人笑道:“我是宗鼎,你們一直要捉的宗鼎。”
沈天予冷臉,“宗鼎沒那麼容易認輸。”
男人看向茅君真人,“這老道太厲害了,居然在我們的退路上等我,我還能怎麼辦?你上次跟我有過一麵之緣,應該沒那麼快忘掉我。”
沈天予抿唇。
上次他隻活捉了宗稷,被宗鼎跑了。
這人和宗鼎長得一模一樣。
身上氣息也和宗鼎一樣。
可是這人如果真是宗鼎,派人來偷襲他們,必須會提前做出退路,而不是等在密室,以自己為餌。
沈天予俯身,伸手去揭他的臉。
那人並不躲。
沈天予手指用了些力氣,揭他的皮。
沒找到粘接處。
他手指下滑,滑至他頸下,仍沒找到粘接處。
再高明的易容術,人皮和自己的皮,也是要有粘接處的。
沈天予直起身,清朗聲音斬釘截鐵,“你是宗鼎的雙胞胎兄弟,和他長得一模一樣,被他拉來當替死鬼,打發我們走。他說,他會救你,他還說,你被活捉,隻是受點皮肉之苦,我們不會殺你。宗先生,我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