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雋麵上膚色變紅。
沈天予繼續用力。
任雋麵色由紅到紫,憋到呼吸不了,胸脯劇烈起伏。
他手腕沒被綁,強烈的求生本能,讓他抬手去抓沈天予的手,想擺脫窒息的痛苦。
沈天予不為所動。
他在賭,賭宗鼎會不會犧牲這個最愛的兒子?
宗鼎也在賭,賭沈天予敢不敢真弄死個無辜的大活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任雋劇烈掙紮,可他壓根不是沈天予的對手。
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喉嚨緊縮、呼吸困難,肺部殘留的二氧化碳無法排出,血液中酸性物質增加,身體出現灼燒和刺痛,他開始頭暈、耳鳴。
大腦供氧嚴重不足,他意識漸漸模糊,視線變暗,肌肉失控,揮動的手漸漸沒了力氣。
心跳加速,血壓升高,強烈的恐懼和瀕死感襲來。
他身體開始抽搐,逐漸昏迷,心肺功能出現衰竭。
他聽不到沈天予說話。
眼睛本能地閉上,他休克過去,身子直往下癱。
沈天予仍捏著任雋的脖頸,對宗鼎道:“放了元慎之,否則你兒子會出現腦死亡。腦死亡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不會殺他,但是他會成為一個廢人。”
腦死亡意味著會變成植物人。
活著還不如死了。
宗鼎一直平靜的麵色,變得猙獰。
他惱羞成怒,“放了他!我也讓人放了元慎之!”
沈天予鬆開任雋的脖頸。
任雋身體往前癱。
有人扶住他,將他抬出去進行搶救。
宗鼎終於失控,破口罵道:“連個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你枉為人倫!”
沈天予不想跟他廢話。
把一個一歲多的女嬰當成人肉炸彈,試圖踩著無數人屍骨篡位的人,居然跟他談人倫。
他若對任雋客氣,元慎之有危險且不說,任雋日後第一個要害的,就是秦霄,秦霄警惕性不低,但是身邊人防不勝防。
沈天予從龍虎隊隊員手中接過一部手機,正色道:“說電話號碼。”
宗鼎報了個手機號。
沈天予摁數字鍵,對方很快接聽。
沈天予將手機遞到宗鼎嘴邊。
宗鼎的聲音比方才弱了三分,“放了他。”
對方出乎意料,“您是宗公嗎?”
“是。”
對方不解,“這麼快就放了他嗎?我們好不容易才抓到他,他身邊有很多保鏢暗中保護。”
宗鼎有氣無力,“對,放了他。”
他重複一遍,“放了元慎之。”
對方猶豫幾秒鐘,“那,那好吧。”
沈天予掛斷電話。
宗鼎撩起眼皮,看向沈天予,眼神陰翳,“你是如何說服宗鳴出賣我的?”
沈天予俊美麵容淡然無波,道:“是你出賣他在前,怪隻怪你做事太絕,眼裡容不下任何人。”
宗鼎仰頭看天,許久,緩緩閉上眼睛。
沒事的。
任雋暴露了,他還有好多個孩子。
宗鳴隻知道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但是不知道其他。
隻要有根。
隻要不被除根,他宗鼎的種就會春風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