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雪搖搖頭。
她已經不想求了。
她覺得即使她抽到下下簽,他也會幫她換一支上上簽,哄她開心。
白忱雪不知道教的人,是不是都這樣?
她隻知道,荊鴻這人是一點都不內耗,遇到適合自己的就追;不好追,就挖著坑變著法地追;一個人追不夠,還得拉上全家人一起追;抽到下下簽,他立馬給換掉;不開心,他馬上哄,編著瞎話地哄,還是當著他們茅山創教祖師的麵編瞎話,也不怕他們的祖師爺怪罪。
這樣的性格太颯了。
他絕對不會長各種結節,她想。
二人返回至竹苑小樓。
荊父荊母已經備好餐。
用過餐後,荊母盛情挽留白忱雪和白寒竹留宿幾日。
盛情難卻,祖孫二人住下。
讓白忱雪意外的是,她住的房間好像是專門給她留的,因為門上鑲有“雪居”二字。
荊鴻大哥叫荊戈,三妹叫荊畫,母親叫荊薇,都和雪不沾邊。
沐浴過後,白忱雪躺到床上,關上台燈。
發現牆角掛著的裝飾性的白色紗袋中,有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的,十分漂亮,且不隻一個紗袋,無數個紗袋,組成一個大大的亮晶晶的“心”。
想了一會兒,白忱雪才意識到那是螢火蟲。
城市裡很少見了,隻有這汙染極少的山林間才有。
白忱雪打開台燈,下床,走到牆角,伸手輕撫那裝著螢火蟲的紗袋,心中一片溫柔。
她打開紗袋,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把它們全放了。
掛在牆上,夜裡是很美,可是它們更適合在林間自由飛翔。
接著她拿起手機,給荊鴻發信息:螢火蟲很漂亮,謝謝你,費心了。
荊鴻回:我媽捉的。她說你住在城裡,肯定沒見過,捉給你玩。
白忱雪暗道一聲冒失了,荊鴻捉的,她說放就放了,可這是荊母的一片心意,捉了那麼多,裝在一個個小紗袋中,掛在牆上,肯定費了不少功夫。
她連忙回:晚安。
手機響了。
荊鴻打來的。
白忱雪接聽。
荊鴻道:“安不了。”
“怎麼了?”
“睡不著。”
白忱雪納悶,“你們修道之人睡眠應該很好才對啊。”
荊鴻:“想某人。”
白忱雪耳朵微微發熱,“彆想了,快睡吧。”
“管不住腦子,想某人想得吃不下筷子,咽不下碗。”
白忱雪笑出聲,“晚飯你也沒少吃呀。筷子和碗,本來就沒法吃。”
“把你的位置發給我,看看我的心跑哪去了。”
“就在你隔壁,矯情。”
聽到荊鴻又道:“想住在你心裡,沒有鄰居的那種。”
白忱雪不知該怎麼回答。
下一秒,荊鴻的聲音在手機和門外同時響起,“我有個秘密,需要麵對麵告訴你。”
信以為真,白忱雪轉身朝門口走去。
她拉開門。
荊鴻右手手肘靠在一邊門框上,高挑的身姿微斜,微微垂首望著她。
白忱雪慌忙低下頭。
他身上那種陽剛性感的男人味太具攻擊性了。
室內昏黃的光線投在他臉上,光影明明暗暗,他濃黑的眉、高而硬的鼻骨、深刻的唇愈發立體,他的睫毛過於密,讓他的眼睛看上去有點毛絨絨、濕漉漉的。
那雙眼睛那麼深,仿佛蘊滿深情。
她不敢看。
耳邊響起荊鴻剛氣磁性的聲音,“我有個秘密,需要麵對麵,嘴對嘴地告訴你。”
嘴對嘴?
白忱雪的臉瞬間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