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蝶碎雨劍!
“哼!”顧欣瑩兩腮羞紅,麵如桃花,嬌嗔一聲,洋裝慍憤,斥道“臭小子,你敢取笑我!”說罷收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撇過頭,不再理會蟲小蝶。
這一番拌嘴,算是蟲小蝶獲勝了,他蕩起眉彎,漾出兩個可人的小酒窩,得意洋洋地瞅著顧欣瑩,說道“對了,丫頭,我叫蟲小蝶,夥伴們都叫我‘小蟲子’。”
“哼,關我什麼事,我又不稀罕知道你名字。”顧欣瑩算是扯起了強脾氣,絲毫不給蟲小蝶露出一點笑臉。
“瑩兒?”蟲小蝶眉頭淺蹙,偏著腦袋,試探地問道。
“誒?”顧欣瑩疑惑地調轉過頭來,訝異道“誰告訴你的,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看來我沒記錯啊,那天,那個和你在一塊的黑衣大漢不就是這麼叫你的麼?”蟲小蝶淺淺笑道。
女孩眼神一亮,心下一甜,原來這小子還記著我的名字啊。“嗯,我叫顧欣瑩,你就叫我瑩兒吧!”女孩突然沒來由地卸掉了慍怒,臉上掛著盈盈笑意衝著蟲小蝶說道。
蟲小蝶親眼目睹女孩的兩次變臉,就如同五六月份的雷陣雨一樣,來的匆,去得急!讓他感到快得不可思議,呆立稍頃,愣愣回答道“嗯、嗯,我記下了。”
“對了,你怎麼會來到這裡啊?”顧欣瑩用皓白的小手拖著雪腮,忽閃著兩撇纖纖美睫疑惑地問道。
“哦我想想啊。”蟲小蝶撓著腦袋,皺著眉頭緩緩說道“是一股奇怪的陰風!對了,就是那股風將我卷過來的,後來怎麼樣,我就記不清楚了。”
顧欣瑩瞅著他一副憨憨傻傻的樣子,抬手捋了捋鬢角的青絲,秀眉微蹙,責怪道“看你就是個呆瓜!這也不清楚,那也不清楚!”
蟲小蝶與顧欣瑩雖接觸不久,也大致知道了她那副蠻狠、任性的脾氣,所以隻是還以一個無奈的微笑。
這時,外麵突然安靜下來,靜得有點出奇,蟲小蝶和顧欣瑩幾乎同時捂住嘴巴,側起了耳朵。
突然,一聲驚叫陡起“住手”話音還未落下,又聽得“喀拉拉”一聲驟響,聽上去好似某種玉石碎裂之聲,在洞室內回蕩著,經久不絕!
“哈哈我黑蝠長老能活到今天也知足了!你們誰也彆想得到‘白玉觀音’,黃泉路上我會帶給我爹爹,讓他也好好瞅瞅這個讓萬千世人都趨之若鶩、狂熱追捧的寶貝!”
隨後,隻聽得“哐!”地一聲,像似麻袋撲倒在地的聲音,沉悶地非常。
然後,洞室內是持續許久的安靜,那份漫長就好似度過一個難熬的寒冬!顧欣瑩緊緊撰著蟲小蝶的衣角,她感覺在洞室中,某種詭異的蕭索之氣正在升騰!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漫上心頭,好像有什麼更恐怖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似得,內心極其不安。
兩個蜷縮的身軀緊緊地挨靠到了一起,細密的呼吸聲竟出奇地一致。
蟲小蝶聳了聳鼻子,兩撇劍眉凝成了疙瘩,他輕聲問道“誒,瑩兒,你聞到什麼了嗎?”
還沒來得及顧欣瑩回答,隻聽得“咯咯咯咯”一陣怪異的笑聲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兩個人驚懼地甚至忘了叫喊!隻是回過頭來,瞪大了眼睛,大氣不敢出,一眨不眨地盯著身後黑黢黢的一個怪人
兩個嬌小的身軀,就這麼毫無反抗之力地被魔魚長老一爪一個拾起來,拎來到了古蛇長老麵前。
主洞內一片狼藉,碎裂的石塊滿地灑落。抬頭望去,隻見偌大的洞頂竟然塌陷下一塊來,惹得洞內到處塵土飛揚,到現在還飄忽不定。耀眼的日光直直地射下來,將洞內照的燦燦發亮,所有靜立的一切都被統一鍍上了一層亮眼的金澤。在爛泥潭旁散落著許許多多、大小不一的黑色碎布,上麵有的沾染著綠油油的苔蘚,有的還掛著臟兮兮的黑泥,一眼看去,分外淩亂。在這些碎布旁靜靜地躺著一張醒目的白色麵具,它從中被劈作兩半,隻稍微連著一點,看上去正如張開雙翅的飛蛾一般。旁邊還滾落著一個被摔破了一角的帷帽,黑紗淩亂,上麵遍布著不少爪孔,仔細看去,還會發現它上麵正微微飄散著黑氣。
而在古蛇長老的腳邊,橫躺著一個身披卜卦師外衣的駝背人,滿身的血汙。雙腿被廢,慘不忍睹地撇成八字,他的兩爪爪尖還殘留著沾黏血肉的布屑,正麵露驚笑,雖已斷氣多時,但是眼神之中似乎還在閃著光芒。在他的脖頸處有一個碩大的血窟窿,褐色的漿血正淙淙流出,給旁邊一灘泥窪都染成了醬色。
古蛇長老麵色凝重,呆呆地望著手中一捧晶瑩碎玉,嘴唇發顫。
抬眼望去,隻見那瓣瓣碎玉,上麵還沾著點點乳白色的粘液,被古蛇長老那麼小心翼翼地捧著,奉若至寶。他的眼裡滿是難以置信,而在其腳邊還有許多類似的碎片,零星地灑落著。
古蛇長老被一種莫名的憤怒衝蕩了頭腦,綠油油的雙目閃著寒芒,直向兩個孩子掃去!
蟲小蝶與那寒芒一觸,仿似被霜凍一般,整個身軀立時僵直無比,不得動彈。
古蛇長老一步一步,緩緩走向二人,顧欣瑩麵帶驚恐,瞅了瞅這個似人非人,怪物一般的高個子。隻見他兩眼綠油油的,渾身裹著黑霧,顧欣瑩不由自主地、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蟲小蝶看著古蛇長老麵無表情,如鬼魂一般駭人,於是挪身擋在了顧欣瑩麵前說道“你你走開!”聲音雖有點顫抖,但蟲小蝶還是緊咬著牙,極力克製著內心的恐懼。
古蛇長老不屑地瞅著蟲小蝶,兩眼中的綠光突地暴閃,腦袋忽變作了三角形,原本俊俏的臉立刻隨之變得褶皺不堪,如同蛇頭一般,不忍直視。隻見那蛇頭怪異地自前向後轉變了一圈,口中嘶嘶作響,那種神態,那種動作像極了一條蟒蛇正要蓄力撲向獵物一般!這時蟲小蝶看清楚了他的脖頸,上麵竟然還斑駁著許多青色的鱗片,正熠熠閃著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