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一個人下了馬來,他似乎飽經風霜的樣子,一臉疲倦,眼裡布滿了血絲,嘴唇乾癟。
這守備上前道“你們是哪裡來的人,來金州衛做什麼”
後頭的衛兵,也紛紛戒備,一個個要拔刀的意思。
這人從腰上摘下了一個牌子,疲憊地道“錦衣衛辦事,立即讓人預備熱水,我們要洗個澡,再準備一些吃的,弟兄們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還有,今夜之前,要備好船,我們要立即去登萊。”
守備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從遼東腹地出來的錦衣衛,而且為首之人,顯然是個武官,那麼這些人,顯然是非同小可了。
他連忙道“不知”
這人立即就冷著臉道“有些事,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問。我等要辦的事,便是九千歲都沒有資格詢問,你多嘴什麼”
守備“”
居然連九千歲都不敢過問的事。
好家夥。
守備再不敢怠慢了,頓時收起了好奇心。
反正他一點都不疑心這些人是奸細,倒不是因為他心大,而是就這麼幾個人,手無寸鐵,雖然好像他們捆綁了兩個人,可這二人,腦後一個豬尾辮子,顯然是建奴人了。
他深情肅穆地點點頭道“請稍待。”
當夜,一艘艦船,火速離開了金州衛的碼頭,朝著汪洋大海而去。
與此同時,一封快報火速的送到了天啟皇帝的手裡。
天啟皇帝收到了快報,立即召廠臣與內閣各部的大臣來見。
便連張靜一,也叫了來。
這顯然是禦前會議,討論的,都是核心的問題。
廠衛的幾個頭目,內閣的大學士,各部堂的尚書,大家各自落座,沒有這麼多繁文縟節。
在這熱騰騰的暖閣裡,天啟皇帝先看張靜一一眼,道“張卿瘦了。”
張靜一“”
如此隆重的場合,說這樣的話,好像有點不合適吧。
張靜一隻默默地點點頭,沒有做聲。
不過一些古怪的眼神不免朝張靜一看來。
東廠的幾個廠臣倒還好,你張靜一關咱屁事。
可錦衣衛的幾個頭目,如指揮使田爾耕人等,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了。
這位張千戶,真是平步青雲啊,這才多少日子,就已成了千戶陛下對他的厚愛,已經超越了尋常臣子的規格,再這樣下去,可還有我們的活路嗎
偏偏張靜一,幾乎不和他們打交道的,他隻顧著自己的千戶所,其餘人一概不理。
這等於是在錦衣衛內部,自己玩了一個小錦衣衛,完全沒將北鎮撫司放在眼裡。
這時,孫承宗道“陛下,還是議正事吧。”
天啟皇帝點頭“寧遠的滿桂有奏,說是建奴人突然有了異動,就在三日之前,有一支建奴人,突然襲了寧遠和錦州一線的義州衛,這建奴人,突然大動乾戈,實在匪夷所思,對方至少出動了三個牛錄,人數千人,義州衛上下死戰,可是堡壘卻是攻破,死傷慘重。”
“此外,遼東巡撫袁崇煥也上了奏,說是此次襲擊,不同尋常,建奴人一直將主力,擱在朝鮮國,現如今,突然生釁,或許有更深的謀劃。朕見了此奏,寢食難安,諸卿以為如何呢”
這一下子,大家都竊竊私語起來。
這確實有些不同尋常。
現在建奴人在朝鮮國的攻勢正急,這個時候,突然開釁,這分明是事有尋常。
天啟皇帝先看看魏忠賢“廠衛這邊,有什麼建奴人的消息嗎”
魏忠賢忙道“陛下奴婢沒有得到有什麼異常的奏報,就算有消息隻怕也沒這麼快送來不過,這事確實透著蹊蹺,袁崇煥在建奴人攻朝鮮的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屯田和修城,並沒有挑釁建奴人,按理來說,建奴人對此,求之不得,怎麼突然之間卻故意挑釁呢”
天啟皇帝便目光一轉,看向孫承宗道“孫卿家認為這是什麼意圖呢”
孫承宗也想不明白,這事兒太匪夷所思了,他定定神道“莫非這是聲東擊西,攻略朝鮮國是假,兵鋒直指寧遠與錦州是真”
此言一出,倒是將眾臣嚇住了。
錦州和寧遠是決不能有失的,一旦有失,山海關便暴露在建奴人之下了。
就在大家是都驚疑不定,無法猜測建奴人意圖的時候。
此時
卻有宦官匆匆進來,激動地道“大喜,大喜陛下大喜”
這宦官說著,氣喘籲籲的,手中拿著一份奏報,拜下道“有遼東來的好消息。”
此言一出,殿中君臣們從驚疑中回過神來,眾人麵麵相覷。
天啟皇帝放下了方才撿起來的袁崇煥奏報,他看了那宦官一眼,這宦官是通政司來的,顯然是有了好消息,想要邀功,所以連忙趕過來報喜。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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