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道“朕知道了,朕在省了。”
這一句在省了,頗有幾分心酸。
以至於崔呈秀本還想再催促幾句,卻也將這些話咽了下去。
等眾臣告退。
天啟皇帝便忍不住對身邊的魏忠賢道“張靜一借了朕的錢,他還裝傻充愣。”
魏忠賢道“是啊,他不是東西。”
“你和他不是兄弟嗎”天啟皇帝瞪魏忠賢一眼。
魏忠賢苦笑道“奴婢永遠站在陛下一邊。”
天啟皇帝搖搖頭,想著那筆換了一堆紙的錢,心裡就不痛快,難受極了。
此時,倒是低頭看起張靜一所呈的奏疏,而後不由道“新城千戶所,這分明是想自己折騰出一個小的錦衣衛來啊。”
果然猜中了。
魏忠賢不禁道“陛下,這萬萬不可,恐怕會壞了規矩。”
天啟皇帝撫案,斟酌著道“此事,朕再思量思量,你也不必總是萬萬不可,這廠衛近來徒勞無功,也難怪那新城千戶所嫌棄。”
魏忠賢苦笑著,還想說什麼。
天啟皇帝卻又在歎息了,顯然在繼續為著銀子而煩惱了。
魏忠賢張了張口,最後也隻好作罷
又過了一些日子,到了中秋時節,魏忠賢興衝衝的取了一份奏報,到了勤政殿。
天啟皇帝端坐著,見他急躁的樣子,便道“怎麼啦”
“陛下,您要問的事,打聽到了。”
“什麼事”
“股份呀”
天啟皇帝猛地抬頭,道“你說來朕聽。”
“說來話長,總而言之,就是有一個佛郎機荷蘭國,這國中有十四家商隊,在海中販運貨物為生,後來,他們聯合了起來,於是這聯合起來的商行,便叫做荷蘭東印度公司。說來也古怪,這荷蘭東印度公司,竟比他們的朝廷還厲害,居然自行雇傭了軍馬,又有許多的商船,南來北往的做海貿。至於這股份,其實就是將這公司切碎了,每人拿著一丁點,誰買的股份多,就占這公司的好處更多,按著多少每年來分利”
魏忠賢很是耐心地解釋了一大通。
天啟皇帝算是大抵明白了,道“這說來說去,不就是一個商行嗎”
“對呀,他就是商行。”
“等於是合夥做買賣。”
“是,合夥做買賣,就是合夥的人有點多,而且就算不想合夥了,也可以將這個賣給彆人,至於賣出什麼價,就得看行情了。”
“朕懂了。”
魏忠賢很欣慰,自己總算是沒有辜負天啟皇帝。
天啟皇帝卻是突而道“那你說,這什麼公司,行情如何”
聽到這個,魏忠賢不自禁地皺起眉道“糟透了,澳門那邊盛傳,這東印度公司行將倒閉,說什麼資不抵債,又說什麼損失慘重,還說隻怕來年雇傭兵的薪俸也發不出,大家都趕著賣股票呢,笑稱誰買這玩意,誰就是傻瓜。”
天啟皇帝頓時就拉下了臉來“當真這樣說的”
魏忠賢認真地道“奴婢豈敢欺瞞陛下呢陛下您的神色不大好,莫不是龍體不適”
天啟皇帝搖搖頭,臉色的確很是陰沉。
魏忠賢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道“陛下不會您買了這股票吧奴婢聽人打探到,有咱們漢人,悄悄的在大量收購這些股票,澳門那邊的諸蕃商,還有倭商,甚至還有某些不法私商們,都笑掉大牙啦陛下”
魏忠賢見天啟皇帝的臉色越來越糟糕,這一下子好像全明白了。
“誰讓陛下買的”
天啟皇帝頹然地坐在禦椅上,口裡卻道“朕要節省開支宮中上下都要效法。所有貴人的用度,再減半對啦那個張張什麼順是嗎這個奴婢就很好,朕看他可以來做表率,瞧他的樣子,就曉得他是個很節儉的人,朕要封賞他,要讓他做宮中的表率,大家都要多學著。”
魏忠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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