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天啟皇帝微服,偷偷地溜出了宮。因為沒有大張旗鼓,所以隻坐了轎子,從午門出去。
隻是這午門外頭,早已站著幾個人,在此束手而立了。
天啟皇帝通過掀開的轎窗看到了他們,對一旁步行護衛的魏忠賢,詢問道“那些是何人”
“也是錦衣衛的。”魏忠賢一旁的田爾耕道“一個是指揮使僉事周正剛,此人最擅長的就是刑獄,乃是衛中的好手,此次臣入宮奏報,連帶著他也帶來了,是怕陛下關心起刑獄的事,讓他在此候著備詢。”
“他很厲害嗎”天啟皇帝狐疑。
田爾耕立即道“此人很是精乾,許多大案,還有欽犯,到了他手裡,他都輕易能解,欽犯們見了他,都隻有哭爹叫娘,乖乖伏法的份。”
魏忠賢也在一旁道“陛下,此人奴婢也略知一二,確實是乾將。”
“那便將他一並帶上吧。”
說著,天啟皇帝便放下了簾子。
一路到了新區。
而後來不及領略這新區的市井喧鬨,直赴新獄。
到了大獄外頭,卻被人攔住了,幾個錦衣衛校尉厲聲道“什麼人”
田爾耕有皇帝在身邊,底氣十足,於是大聲道“我乃錦衣衛都指揮使田爾耕,現在要進去提審欽犯,你們帶路。”
他說著,取出了腰間的腰牌,誌得意滿。
門前的兩個校尉站得筆直,一臉肅容,卻是立即回應道“我等奉命在此守衛,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除非拿到新縣千戶所開具的憑引。”
田爾耕頓時勃然大怒,這隻是區區一個千戶所而已,而且還隻是兩個小小的校尉,居然不將他這指揮使放在眼裡
於是他怒氣衝衝地道“你可知道”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其中一個校尉就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隻認憑引。”
“大膽,你們放肆,你們可知道,在我身後的還有”
田爾耕怒不可遏地咆哮,這錦衣衛上下的人,按理來說,都是他的部下,莫說是錦衣衛指揮使同知、僉事這樣的高官,便是新縣千戶所千戶見了他,也該行禮,眼前這兩個小小的校尉誰給了他們這麼大的膽子
可就在他咆哮的時候。
似乎校尉察覺到了危險一般,立即按住了腰間的刀柄,唰的一下,將刀抽出了半拉子,雪亮的刀身格外的耀眼。
田爾耕的咆哮立即戛然而止,他啥也沒說了,立即小跑著回轎子邊,低聲道“陛下,臣執掌錦衣衛多年,就不曾見過有人囂張跋扈至此的”
天啟皇帝卻是略帶不滿地道“跋扈你是錦衣衛指揮使,碰到這樣的事,要嘛就立即拔出刀來,殺進去,誰敢不從你,格殺勿論。要嘛你就守規矩,人家不讓進,你就彆進,跑到朕這兒來狀告做什麼”
田爾耕慚愧無比,他倒是真想直接殺進去,奈何那兩個校尉實在太精壯了,一看就是練家子。
天啟皇帝看著倒是神情自若,對人道“來人,去將張卿請來,讓他將逛青樓的事擱一擱,告訴他,朕在此,趕緊的來。”
於是,轎子落在了新獄的外頭,天啟皇帝也不出轎子,就在轎子裡等著。
說實話,其實挺讓人難堪的,好在天啟皇帝躲在轎子裡,隻要我不出去,難堪的就不是朕。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張靜一才領著一群人,氣喘籲籲地趕來了。
魏忠賢低聲道“陛下,新縣侯來了,還帶來了不少人,看來都是陪著他逛窯子的這大白天的”
他正開心呢,一麵說,一麵抬眼看狼狽跑來的張靜一,然後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這一下子的魏忠賢直接愣了,而後擦了擦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等他看清了腦子已一片空白。
魏良卿你在這兒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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