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不置可否。
倒是田爾耕這時明白了魏忠賢的心意,連忙上前道“陛下,臣聽說那李如楨在大獄中,張靜一已對他動了刑,可是現在也沒出什麼結果。李如楨一直矢口否認,臣的意思是若是這樣審法,就算是動刑下來,也隻是嚴刑逼供出來的結果,隻怕難以服眾。”
“那麼你待如何”天啟皇帝冷漠地看了田爾耕一眼。
田爾耕道“不如交給北鎮撫司”
“哼。”天啟皇帝冷哼一聲,銳利的目光直直地盯著田爾耕,似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小心機,而後罵道“到了如今,你還想爭權奪利嗎你是不是瘋了,你也配和張靜一爭功”
這話已是極不客氣了。
田爾耕嚇了一跳,忙是拜下“萬死”
天啟皇帝陰沉著臉,背著手,踱了幾步,最後道“明日廷議,朕要親自審一審這李如楨,當廷禦審”
眾人才鬆了口氣。
若是禦審,倒是最好的結果,因為不能動刑,那麼李如楨肯定是咬死不肯當主謀的。
到時百官若是再說一些話,那麼事情就有轉圜的餘地了。
天啟皇帝的目光冷冷地從眾人的麵上掃過,嘴抿成了一線,似沉寂著許多怒火,最終拂袖道“就如此吧。”
說著,闊步而去。
張順來了。
他一個尚膳監管廚子的人,卻依舊還隔三差五地往新縣跑。
當傳達了陛下要禦審的消息之後,張靜一好似早就知道結果似的,臉上毫無驚訝之色,隻笑了笑道“辛苦,那麼明日,就將人犯押解到宮中去吧。”
張順則是笑著道“乾爹回來,兒子也沒來問安,現在乾爹公務繁忙,兒子也不好驚擾,等過幾日,兒子”
“少囉嗦,錢呢”張靜一倒是很直接,反正這廝有錢也是胡亂敗光,還不如給他放著呢
於是張靜一又道“你怎麼現在學了那些狗官一般的臭毛病,說話彎彎繞繞的,我們父子又不是外人,不必玩這種虛假把式。”
張順倒也不遲疑了,二話不說,直接從袖子掏出了一錠金子,塞給張靜一。
張靜一熟稔地接過了,倒有了幾分嘮叨的耐心,便道“也不是一定非要你錢,隻是怕你在外頭亂花,心裡沒個數,還免得你有了錢,沾染了什麼惡習。這是攢著給你娶媳婦的,你什麼時候娶媳婦,我這做爹的,便拿這些錢來為你辦婚事。”
張順“”
其實張順不知道,張靜一真的很關心他的親事,做太監的,孤獨伶仃,遲早要找一個對食的對象,如若不然,到了老時,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父子之間相互關切,這才是父慈子孝。
送走了張順,張靜一則是精神一震,現在時候到了。
他抖擻了精神,而後到了公房落座,這才門外候著書吏吩咐道“將王程和鄧健召來。”
片刻之後,二人進來。
張靜一先問鄧健“準備好了吧”
鄧健淡定地道“已經準備好了,請新縣侯放心。”
張靜一頷首點頭,隨即又看向王程“事情查的怎麼樣”
“已有了眉目。”說著,王程從袖裡取出了一份密報,送到張靜一麵前。
張靜一看過之後,便大笑道“很好,明日禦審,你們分頭行動,記住不要有任何漏網之魚李如楨那邊”
張靜一斟酌片刻,隨後道“動用教導隊吧。”
二人齊聲應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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