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軍繼續急行,不知疲倦地直撲錦州。
這一路,人馬不歇,天啟皇帝更是殺氣騰騰。
他已沒有了從前那般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吊兒郎當。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幽冷,漸漸開始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也隻有張靜一在側,才會開口說幾句話,其他時候,卻總是一副高冷的姿態。
又行了一日,鄧健來報道“陛下,又拿住了幾個人”
天啟皇帝冷聲道“是何人”
“陛下見了便知道。”鄧健好像有難言之隱。
天啟皇帝於是升座,不多時,便見皇太極徐步走了進來。
隻見皇太極此時的樣子,竟比那個躲茅坑的人更慘。
衣衫襤褸,這一路似乎風餐露宿,聽聞到了地方,先是詢問人要了一個蒸餅,一麵吃,一麵朝大帳來。
見著了天啟皇帝,皇太極立即拜下道“見過陛下。”
天啟皇帝道“怎麼,你的兵馬呢”
“遭了伏擊”皇太極一臉淒然的樣子,嘴角發苦道“都死了臣僥幸逃生。”
天啟皇帝麵上似乎顯得很平靜,似乎一丁點也不意外,隻是此時,旁人難觸他的心思,也不知他是喜怒。
他慢悠悠的端起了茶盞,呷了口茶,才又道“知道是什麼人嗎”
皇太極搖頭道“臣不知道,當時是夜襲,突然合圍過來,是奔著將我們斬儘殺絕來的。”
天啟皇帝點頭,而後又道“隻是如此嗎”
於是皇太極道“不過臣判斷,這可能是關寧軍。”
“又是關寧軍。”天啟皇帝笑了,笑得很冷,一臉森然,接著又問“你是如何逃出來”
這一下,有點難解釋了。
對呀,對方是有預謀的,就是奔著來合圍的,根本不可能輕易放過一人。
皇太極如實道“臣早有預感。”
“早有預感”
這個解釋,很無力。
皇太極嘴裡發苦,卻繼續道“一直以來,臣都覺得哪裡不對勁,所以格外的小心,讓人在自己帳外,雖是預備了馬匹,夜裡也不敢熟睡,搭建營寨的時候,特意讓人留了一處小缺口,就是以備不時之需,隻是這一切不幸被臣言中。”
狡兔三窟。
說起來,站在一旁的張靜一倒是很佩服皇太極,這絕對是一個人才啊
天啟皇帝道“那麼其他人都死了。”
“隻剩下十數個親衛,都是臣最信得過的。”皇太極的神情略顯悲切。
天啟皇帝道“將他們叫上來”
隨即,十幾個建奴人侍衛便被領了進來。
天啟皇帝盯著他們,而後道“摘下你們的帽子。”
這十幾人便紛紛摘下帽子。
天啟皇帝細細一看,隨即,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張靜一一眼“張卿,看來可能真被你料中了,不過總算有一個好消息。”
張靜一道“陛下莫非認為,這些人自以為他們已殺了陛下”
“正是。”天啟皇帝道“朕本來還擔心,最終這些亂臣賊子們在殺戮之後,會察覺出什麼,比如他們的辮子”天啟皇帝手指著這些建奴人。
不過這些建奴人,現在哪裡還有什麼辮子
入關之時,他們根本不可能剃發,此後被俘虜,就更沒人給他們剃頭了。
因而,這些本該留著辮子的建奴人,頭發早就生長了出來,又因為披著長發,實在難受,便也學了漢人一般,挽了發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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