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閹黨呢若是有閹黨,至少會有半數大臣,乖乖地站在一旁,袖手旁觀。
可現在放眼看去,這請誅張靜一的,竟占了七八成。
魏忠賢一見天啟皇帝的眼神,便頓覺不妙。
至少他心裡苦笑。
這真是冤枉啊,咱黨羽不少是沒錯。
可是架不住張靜一他作大死的連衍聖公都敢殺。
閹黨不還是讀書人嗎
是人都受不了啊,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什麼東林和閹黨之分
就現在這架勢,他其實已經做了許多工作,暗中對不少的黨羽進行威脅了,如若不然,這滿朝文武,何止是七八成,大家都想讓張靜一死呢
天啟皇帝顯然氣的不輕。
這時,卻見張靜一緩緩地站了出來,先是行了個禮,而後擲地有聲地道“陛下,臣也有奏,衍聖公觸犯無數律法,牽涉到的人命官司更是無數。遼將謀反,他也知情還有”
說著,張靜一隨意地從他的袖裡,抽出了一份奏報,口裡繼續道“這裡有一百二十三條罪狀,都是查有實據,有的是衍聖公親自招供,也有不少是有人狀告,這公府逼死的百姓,便有二十一人,這是查有實據,且人證物證俱都在的。至於其他間接害死的,就更不計其數了。請陛下過目”
說罷,便有宦官連忙取了張靜一的奏疏,送到了天啟皇帝的禦案上。
這一份奏疏,居然比一部書還厚,裡頭記錄著數不清的案子,天啟皇帝直看得瞠目結舌。
這衍聖公當真犯了這麼多的事
若是如此這人真是豬狗不如了。
他先看欽案的情況。
事先衍聖公表示知情。
他的女婿隨即以他的名義四處活動和聯絡。
不說其他,單單一個知情不報,也夠他死的了。
天啟皇帝目瞪口呆,禁不住冷笑道“老賊可惡”
百官一聽,儘都心裡一驚。
這時候,一隊隊的人,來到了京城。
在這裡,劉文秀等人也跟著趕了回來。
而後
劉文秀火速與千戶王程接頭。
大抵稟報了情況。
王程隨即拍了拍他的肩,道“乾得好,那麼不過現在不是閒著的時候,殿下早盼著你今日抵達了,現在開始依計劃行事吧。”
說罷,他取出了輿圖。
當著眾人的麵,指著幾個畫了圓圈的位置道“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先從這裡入手,記著跟他們說,不必有什麼客氣,給我往死裡弄就行,死了人不打緊自然有人承擔乾係的。”
劉文秀略帶幾許擔憂,不由道“王千戶,這樣會不會過火”
王程看他一眼,隻是輕描淡寫地道“有些人想整死你家恩師”
劉文秀一聽,頓時心裡有數了,立即道“等著瞧吧”
一處府邸的外頭。
這府邸占地不小。
劉文秀已挎著刀,抵達了這裡。
隨他來的,還有不少的百姓。
這些百姓都是隨他從曲阜來的。
此時,劉文秀手指著這府邸,厲聲道“就是這裡待會兒進去,想怎麼鬨就怎麼鬨。”
為首的一個百姓,穿著一身布衣,這漢子有些心虛“不會出事的吧,俺,俺有些怕。”
“你怕什麼”劉文秀冷冷地道“有我們撐腰,有什麼好怕的你們不要忘了,你們是聖裔,是至聖先師的後人。我實話告訴你,現在你們已分了地,可這朝中人,卻有人為孔衍植叫屈,你們若是讓他們得逞,就等著讓朝廷教這孔衍植回去繼續做衍聖公,而後收回你們的土地,到時看他怎麼收拾你們吧。”
這漢子一聽,頓時心都涼了。
他們顯然還不知道,孔衍植其實已是死了。
此時隻有一種得而複失的恐懼。
一聽到孔衍植三字,他們既有恐懼,隨之而來的,卻是徹骨的恨意。
這漢子臉上顯露著憤恨之色,道“孔衍植那賊百戶你放心這事交給我們,我們自有計較,就算是被拿住了,也絕不牽累你們。我們好漢做事好漢當。”
說罷,一窩蜂的人,便隨著漢子朝著那赫然寫著“陳府”的大宅而去。
劉文秀卻是拉扯住了本往裡頭趕的一人,往他手裡塞了幾個炸藥包,道“東西會用了嗎”
這人咧嘴笑了;“會的,會的,都炸過幾次了。”
“這炸藥哪裡來的”
“孔府裡頭搜抄來的。”
劉文秀一直緊繃的臉,總算泛出了一點笑意,滿意地看著他,接著拍拍他的肩道“彆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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