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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聽到這番話,不禁打了個寒顫。
用全家的命來作保
這不是擺明著絲毫情麵也不給了嗎
他不禁顫栗,此時卻是無言,隻是紅著眼睛,其實他比誰都清楚,這些銀子,他不能認,認了便什麼都完了。
於是,隻好咬牙道“這或許乃是錦衣衛栽贓陷害懇請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便算是徹底和張靜一卯上了。
誰知道這宅邸裡的銀子,是不是錦衣衛偷偷藏的和我李國沒有任何關係。
畢竟李國是出了名的清廉。
可在許多人的眼裡,錦衣衛的名聲可不太好。
李國此言一出,天啟皇帝再次勃然大怒起來。
卻在此時,鄧健笑著道“這個容易,是不是構陷,大家一看便知,須知道,銀子是會說話的。”
銀子會說話
所有人不解地看著鄧健。
鄧健道“這些存銀都是製成了銀錠之後再進行存放的,或者是有人將這銀子送到這兒來之前,就已專門溶製過。而不同成色的銀子,其實成色也不同。當然不隻如此還有這裡一處庫房,諸位可以自己看看,這庫房一看就有一些年頭了,上頭的灰塵便是明證。”
“有不少庫房的銀子,可能一兩年內,都不曾有過人為搬動過的痕跡。也就說,有的金銀已經在此存放了一兩年之久李公,你來說說看,錦衣衛莫非一兩年前,就已經開始栽贓構陷你,將這些金銀,事先存放於此嗎”
說著,鄧健又道“其實想要知道是不是構陷,辦法有很多,我方才說的隻是其中一種而已。除此之外”
他進入庫房,取出一錠銀子來,而後笑著道“陛下請看這銀子的成色,這裡的銀子都比較整齊,也就是說,應該是同一個銀坊熔煉成錠,大規模熔煉的銀坊,這天下是有數的,隻要順藤摸瓜,一查就能知道出自哪一個銀坊,最後就能將人揪出來。”
鄧健頓了頓,又道“隻是這樣,過於耗費時間其實還有一種辦法,這守著庫房的人,一定是李公的親信,所以隻需一問,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說到這裡,他看向李國道“李公你想試試嗎”
就在此時,有人推搡著一個主事來。
這主事戰戰兢兢,口裡哀嚎著,又見李國跪在地上,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地拜倒道“冤枉,冤枉啊”
張靜一突的道“我來。”
說著,先拉一個賬房模樣的人來,令他跪下,口裡大呼道“你們是誰的人”
這賬房看了一眼李國。
很明顯,李國乃是當朝大學士,他不敢開口。
他遲疑了很久,張靜一卻沒有繼續逼問,隻是轉眼間,他已從衣兜裡掏出了短銃,直接頂著他的腦袋。
砰的一下。
這人腦袋已如碎裂的西瓜一般,來不及慘叫,便直接倒在血泊裡。
群臣皆都嚇了一跳。
沒想到這個時候,張靜一會當著陛下的麵直接殺人。
可絕大多數人,一言不發。
張靜一隨即才走到那主事的麵前,冷聲道“你是誰的人”
這主事早已嚇尿了。
褲襠處不明的液體流出來。
他不敢去看一旁賬房的屍首,卻是渾身發抖,口裡不受控製連珠炮似地道“我我的老爺是當朝李學士”
李國聽到這裡,已是眩暈。
能在這裡看守的,都是他的心腹,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都不為過。
可此時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張靜一冷笑道“你家老爺,不是那什麼陳睿嗎”
主事驚恐萬分地道“陳睿隻是假借了一個名字就就是因為世上早沒了陳睿這個人,所以才假以他的名義購置了這宅邸,我我我打小便是老爺的書童,跟了老爺四十七年,誰是我家老爺,我自然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張靜一眼角的餘光瞥了李國一眼,李國已露出了絕望之色。
張靜一道“你如何證明呢”
“證明”這主事忙道“不需證明我的兒子,就在老爺這裡當差,對了老爺還舉薦我兒去國子監做監生這個是可以查實的。早年的時候,老爺一直都是我伺候,他的事,我都知道又需如何證明。”
張靜一隨即微笑著,看向李國,道“李公,此人,你認得嗎”
李國閉上眼睛,顫抖道“不認得。”
不能讓,認了就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