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這先鋒的騎兵還想立功,發了幾槍,卻發現對方轉身便竄入那官道兩側的林澗之中,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想要追擊,但是急促的哨聲卻是讓他們原地待命,畢竟他們不熟悉這裡的地形,窮寇莫追。
那觀戰的指揮使梁正海見狀,嘴還張著,可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還有這樣的事
他本以為自己定下的奇謀定能成功,哪裡想到這拚殺都沒有,居然和自己在兵書之中看到的完全不同。
身邊的家丁也有一些膽寒了,略顯惶恐地紛紛道“敵軍勢大,將軍還是退避吧。”
這指揮使這才回神,便罵道“當然要跑,人家要殺來了。”
果然先鋒騎兵已經發現了這一支人馬,顯然已察覺到正主在此。
在眨眼間,已是朝著這奔殺而來了。
一行人驚慌地匆匆要退。
梁正海一麵道“梁九,你帶人阻敵,我去蘇州搬救兵。”
可一回頭,那梁九居然早就撒丫子跑了。
梁正海“”
他來不及痛罵,忙勒馬,架著祖傳的大刀,連忙策馬便逃。
這大刀的形製,仿的乃是關二哥的青龍偃月刀。
看上去很威武,但是逃跑時就是妨礙了。
何況他的馬跑的不快。
雖然這已算是戰馬了。
平日也有人照顧。
可平日裡騎乘的時候不多,就是一個空架子,而這梁正海的馬術,也是有限得很,一下子就急促促的踹著馬腹衝刺,結果戰馬吃痛,狠狠跑了幾下,就吃不消了。
而後頭的輕騎卻已越來越近了。
偶爾傳出幾聲槍響,梁正海便見身邊的家丁接二連三的倒下。
他已嚇得麵如土色,口裡大呼“賊子凶頑啊嗬嗬”
座下的馬聽到了槍聲,受驚之下,一下子將他摔下了馬。
梁正海哭了。
等到幾個騎兵圍上來,他狼狽地爬起來,顧不上身上摔的傷,口裡忙道“鄙人忝為蘇州左衛指揮,今義師來此境,鄙人守土有責,非要為難義師,實職責所在也。懇請義師爺爺們見諒”
“今日鄙人戰敗,慚愧之至,山窮水儘之時,如夢初醒,隻好為了常熟縣上下百姓,情願甘為義師爺爺們效力,敢問諸位爺爺,是哪一支義師鄙人久聞闖王大名”
馬上的人,這時有人道“好啊,不但抗拒我等,還想投了流寇”
梁正海“”
“拿下”
梁正海“”
有人將梁正海直接拎起,毫不客氣地綁結實了。
梁正海便大叫著道“我也可以做忠臣的,敢問可是南京守備的人馬嗎”
可惜沒人理他。
直到後隊又有浩浩蕩蕩的人馬來了。
梁正海被押到了天啟皇帝的麵前。
天啟皇帝風塵仆仆,身上的大衣已滿是灰塵。
馬不停蹄的趕路,大概也是累了,他脾氣有些不好,聽了彙報,直接一鞭子便先抽下去,罵道“狗東西,酒囊飯袋不說,竟還想做賊”
梁正海啊呀一聲,疼的在地上翻滾,口裡道“形勢所迫,情非得已。”
天啟皇帝上去又要踹他,梁正海便嚎啕大哭道“饒命啊”
天啟皇帝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
高興的是大軍的進展之所以能夠如此順利,還真多虧了梁正海這些廢物。
想哭的是敢情這些狗東西騙了他這個皇帝這麼多年的錢糧,結果如此不堪一擊不說,而且還毫無一點節操。
天啟皇帝倒是理智,顧不得生氣,便道“此去南京,沿途還有什麼兵馬”
“隻有孝陵衛軍鎮乃必經之路,其餘地方雖有兵馬不過不過”
天啟皇帝道“那軍鎮之中有多少人”
“這個不知”梁正海道“不過這軍鎮城牆極高,曆經了數次修複,乃是南京城的門戶,早就駐紮了大軍,防衛森嚴”
天啟皇帝繼續問“所謂的大軍,可是你這蘇州衛一般嗎”
“不不一樣的”這梁正海感覺這話問的很有內涵,倒是老實地道“我等是屯田衛,平日裡都隻是耕田的。那裡是南京的禁衛,還有不少招募的人馬,一個可以頂咱們十個。”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