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基眼中閃過銳光,道“倘若那昏君落在我們的手裡,也不要立即殺了留著將來或許有用。”
徐文爵更不解了,便問“這是何故”
徐弘基低聲冷冷道“要留著一手否則我徐家可能要為人做衣裳了”
徐文爵感到事態嚴重,卻還是點了點頭“明日兒子就修書。”
在徐弘基父子的後頭,則是臉上帶著笑容的吏部尚書鄭三俊,鄭三俊一副腿腳不便的樣子,自有他的門生南京兵部侍郎上前在旁照顧著他。
這兵部侍郎叫王念,王念低聲道“恩府,方才的事,您怎麼看”
鄭三俊淡淡地道“坐山觀虎鬥。”
“學生隻怕,到時迎奉了誰來南京屆時恩府”
鄭三俊依舊麵無表情,他捋須,一副冷靜的樣子“迎奉之事,選好了是從龍之功,選錯了是要掉腦袋的曆朝曆代,儘都如此,現在他們各為其主,隻要開了這個口,就沒有轉圜餘地了”
“所以老夫才說坐山觀虎鬥,他們越沒有轉圜餘地,就越需求到老夫的頭上,你我待價而沽,到時再做定奪,便立於不敗之地了。”
王念輕輕歎了口氣,忍不住道“若如此,那麼就沒首功了。”
鄭三俊道“他們都打著首功的如意算盤,所以到時少不得生死搏鬥,屆時兩敗俱傷,對我們有利。”
王念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故意落在後頭的人,壓低聲音道“知道了。”
鄭三俊此時又道“宴會之後,老夫要閉門謝客,你在兵部,一定要關注各衛的動向,要修書給平日裡與你交好的諸衛指揮,讓他們不要鬆懈,現在防賊要緊,防備城中宵小作亂,也十分緊要。”
王念目光幽幽地看著他“恩府的意思是”
鄭三俊彆具深意地道“人啊,不能把人逼急了,錢受之此人,過於剛硬,難保魏國公府,不會有其他的念頭。”
“懂了,恩府放心。”
錢謙益在最後頭,不少較年輕的大臣與他同行。
錢謙益的一番話,讓不少人備受鼓舞,他們頓時明白了錢謙益的意圖,此時已經意識到,不隻是那孝陵衛,這南京城的戰雲,也已開始密布了。
一人道“錢公今日所言之事,你看我們”
“不能退讓。”錢謙益斬釘截鐵,他們離前頭的人較遠,所以聲音不需刻意的遏製,錢謙益道“確定大統,乃是國本,絕不可輕易動搖,益王若是進了南京城,這些武臣可就真要主持天下大局了”
“為了國家的長治久安,以文製武,自有宋以來,便是如此。我等若是坐視這樣的事發生,如何對得起國家的俸祿呢”
一旁有人激動地道“對,錢公所思深遠,何況宗親之中,潞王最賢,也是當下最近支的宗親,倘若潞王不能克繼大統,則綱常禮法何在這是國本”
“就怕那魏國公彆有所圖,倘若他”
錢謙益笑了笑道“無妨,他們製不出什麼亂子來,酒宴之後,爾等聯絡南京諸公,與他們言明利害,明日召士紳人等,還有南京百官進言此事,不隻如此要聯絡各地讀書人老夫不信,這江南群情洶洶的時候,誰敢言益王進京的事。”
“這個好說。”
“軍中,也要聯絡,同樣世鎮江南的誠意伯劉孔昭不是一直被魏國公壓製著嗎我瞧他也是有大誌向的人,隻是有誌難伸,劉家在軍中很有威望,可暗中聯絡他”
“此人”有人猶豫地道“此人名聲不好。”
錢謙益淡淡道“這個時候,不必在乎這個,緊要的是需製衡魏國公府,切切不可讓他得逞。”
“好。”
南京城裡,一派祥和。
甚至是城門,依舊還是洞開著。
此時,天色已有些暗淡,再過半個時辰,就要關閉城門了。
而此地的守備,正懶洋洋地預備結束今日的巡守。
流寇不存在的
孝陵衛那邊,固若金湯,隻怕這流寇很快就要剿滅了。
因而大家也就怠惰了下來,若是過於緊張,反而遂了那些散播流言之人的心意。
因而魏國公早有嚴令,各處城門,照常即可。
可就在此時在那昏暗的官道儘頭
噠噠噠
噠噠噠
無數的馬蹄傳來。
待會至少還有兩章或兩章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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