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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貞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這堂堂刑部尚書,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轉眼之間,自己的兒子就被拿住了。
可怕的是,這搜羅的罪狀,比刑部辦案還要嚴謹。
他雖不知是不是確有其事,但是單看卷宗,幾乎挑不出什麼的錯來。
現在聽到薛正一聲爹的呼喚,他身軀一顫,心也沉到了穀底,而後他陡然意識到一旦自己失敗,自己的下場可能比想象中還要糟糕。
就在這堂中略有慌亂之際。
薛貞決心拚一拚。
於是,他冷冷笑著道“這是什麼爾等抓我的兒子,是要脅迫本官嗎”
一旁的李夔龍和陳揚美也露出了同仇敵愾之色。
他們很明顯的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李夔龍大喝道“此乃會審所在,你們好大的膽子”
那劉和麵色很平靜,隻是道“先審完此案再說”
“若是不審呢”薛貞怒道。
麵對薛貞的憤怒,劉和泰然自若,甚至微微一笑,這是一種如沐春風的笑容“若是不審,倒也無礙,那麼便押去錦衣衛審問吧”
薛貞一聽,驟然之間,卻覺得自己眼前有些黑。
他連忙深呼吸,方才調整了自己的心態,眼看著許多人都朝這裡看過來。
大家似乎都有些好奇,想知道刑部尚書的兒子為何被抓了來
薛貞這樣的人,最擅長玩弄民意,可很明顯,他發現自己玩砸了。
因為民意是如流水的。
雖然這個時候,聽審之人還是對他這刑部尚書保持著敬重,可誰也掩不住內心的好奇,這種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來,以至於沒有人憤怒的跟著咋呼,隻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薛正這時繼續嚎哭道“爹爹救我救我”
這淒慘的話,叫的薛貞心都要碎了。
一旦被拿去了錦衣衛審,他幾乎可以預料自己的兒子會經受什麼。
於是薛貞眼眶發紅,咬牙道“好,審這案卷中的內容,大多都是陳年舊事,為何此前苦主不來狀告”
劉和則道“上麵寫的明明白白,當初狀告了順天府,隻可惜順天府裡有人與薛正勾結”
“證據呢”
“有人證”劉和道。
薛貞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被人牽著鼻子走了,可現在他是騎虎難下。
聽審的人一聽有人證,而且還是奸y這樣最讓好事者們有興趣的事,這時早將其他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隻是一個個屏息靜聽。
薛貞繃著臉道“苦主所言,未必屬實”
劉和不慌不忙地道“未必屬實,隻要傳喚了便知道。”
薛貞深吸一口氣,隻能道“來人,傳苦主。”
片刻之後,便見一個婦人被帶了進來,這是十幾年前的事,婦人從前本也算是有姿色,可如今卻早已是形如枯槁。
她進來後,便開始啜泣起來。
婦人一哭,便讓聽審的人此時心裡都頗有一些同情了,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薛貞瞪大著眼睛,拍案道“肅靜,肅靜,劉李氏,你狀告誰”
劉李氏便手指著薛正道“我狀告他。”
“為何狀告”
“他他”
“為何不說了”薛貞畢竟是刑名老手,對付這樣的婦人,他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劉李氏畢竟隻是婦人,這樣的話,眾目睽睽之下怎麼出口好半天才極艱難地道“他奸汙了奴”
薛貞擺出一副清正嚴明的樣子“如何奸u”
劉李氏道“那一日,奴采買了一些東西,坐著轎子要回家”
“且慢,你是商賈之婦,如何能坐轎照大明律,商賈不得坐轎”
劉李氏一下慌了,其實大明律還真有類似的條文,隻不過到了大明中後期,其實已經沒有人將這當一回事了。
薛貞便冷笑道“你觸犯律令,可見定非良人”
劉李氏忙道“婦人出門在外,多有不便。”
“這不是理由,婦人拋頭露麵,本就違反了公序良俗,你卻還好說可見你定是一個,如若不然,怎會四處拋頭露麵”
劉李氏聽罷,幾乎要昏厥過去,一時慌神,急道“奴不是不是”
薛貞越發的嚴厲“好,你方才說,你坐了轎子,而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