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個價也是假的,沒有意義,因為你賣不掉。
這不是要滅門破家嗎
眼下找誰也沒用了,無計可施下,也隻能找張靜一想想辦法了
張靜一便道“當初融資的時候,鐵路公司的作價是一兩一股,我等你們急成這個樣子,不如就這樣吧,讓我來吃這個虧,我一兩銀子回收你們的股票如何”
劉文鄂“”
張靜一認為他估計是驚愕得忘了反應了。
倒是後頭的一個人禁不住急匆匆地道“殿下,這是什麼話,這股票,學生的價錢是十一兩銀子銀子一股,一兩銀子不如讓學生去死。”
張靜一便怒了,冷聲道“那這與我何乾我賣的是一兩銀子一股,你們自己非要去買十一兩銀子一股的,難道還怪得了我張靜一你們倒好,四處宣傳,說是我坑害了大家,我坑害你們什麼了來給我說說看現在我原價回收,你們卻又不肯,現在又說我害人這當初誰十一兩銀子將股票賣給你們的,你們就找他去,反正不是我張靜一。”
張靜一說的理直氣壯,伴帶著火氣
一見張靜一動怒,大家都傻了。
其實張靜一說的是有道理的,橫豎來看,張靜一都沒有坑人。
這劉文鄂此時也反應過來了,立即道“我等急火攻心,口不擇言,還請殿下恕罪。隻是眼下學生人等也是病急亂投醫,就請殿下救我們一救吧。”
張靜一冷漠地道“救,怎麼救拿十一兩銀子來收購你們的股票嗎來,我們來算算數,當下在外流通的股票是八千萬股,若是我張靜一以這樣的價格回收,你知道要準備多少銀子嗎實話告訴你,若是十一兩紋銀,你就算是將我賣了,也掙不來這個銀子。”
劉文鄂便忙道“不如繼續將鐵路修下去隻要修下去人心也就定了。”
張靜一冷笑道“修下去你可知道要修下去,會是什麼後果嗎你以為我是你們,喪心病狂,什麼事都乾得出我張靜一世受國恩,奉公守法這鐵路,根本就沒有辦法修。”
“如何沒有辦法”劉文鄂急切地道。
張靜一便繃著臉道“難道你還要我張靜一去搶地不成從前,我倒是有這個念頭,不過自從大家都說士紳可憐,要給士紳們一條活路,陛下從善如流,最終暫緩新政,這征收土地的事,自然而然,也就戛然而止了。”
“陛下有明言,我大明要善待士紳,可鐵路沿線的地主們,都不肯把地拿出來,你讓我如何修難道還要我張靜一,跪在這一家家人門口,求他們高抬貴手嗎好啦,不必再說了,這畢竟是好事,逼反了士紳,對國家有什麼好處眼下當務之急,是穩住人心。該說的,也說了。好了,我很忙,諸位請便吧。”
說罷,對一旁的校尉使了個眼色,讓人送客。
可這些人又怎麼可能這樣就甘心
於是個個都不肯走,畢竟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急得沒法兒了。
於是結果,被人叉走的時候,還有人叫罵不絕,口裡大呼“殿下殿下不可啊,不可啊,我等真的沒有活路了。”
那痛哭的聲音,依舊很遠還可聽見。
張靜一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隻是冷笑一聲,隨即對身旁的劉文秀道“加派護衛,無論是我家,還是鐵路公司,要隨時有幾百人保護我,這些人瘋了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劉文秀忙道“是。”
劉鴻訓在內閣,也略略知道外頭發生的事,他顯得心神不寧。
這好端端的,怎麼就暴跌了呢
在內閣之中,見黃立極也是心神不寧,他心裡就更有數了。
這黃公隻怕也將老底砸了進去了吧。
這玩意當初漲的時候,實在太誘人了,黃公肯定不會錯失良機。
可黃立極依舊還是一臉假裝平靜的樣子,雖然心裡已經翻江倒海。
劉鴻訓覺得今日做什麼都沒什麼意思,不隻是他,便連內閣裡的舍人們,也有不少顯得心事重重,根本沒有辦公的心思。
就這般枯坐了一日,下值的時候,劉鴻訓便火速打道回府。
誰曉得一到了府上,門房便心急如焚地道“老爺,老爺不好啦,不好啦,少爺少爺他上吊啦”
劉鴻訓嚇了一跳,立即蒼白著臉道“人人沒了”
他一臉慘然,身軀忍不住顫抖起來。
“被人救回來了,方才已請了大夫”
劉鴻訓卻來不及鬆這一口氣,立即快步進府,在這劉文昌的臥房裡,找到了自己的兒子。
劉文昌此時氣若遊絲,一旁有許多親眷在,有的抹眼淚,有的苦勸。
這劉文昌卻好像丟了魂一般。
劉鴻訓快步上前,道“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非要尋死覓活,不就是虧了銀子嗎尋個什麼短見。”
“爹”一見到父親回來,劉文昌才好像一下子有了反應“爹,兒子對不起咱們劉家啊。”
劉鴻訓隻好苦勸“現在來說,也隻是一股虧了兩三兩銀子,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劉文昌卻是慘然道“不,不不是虧了這一些兒子兒子實不相瞞兒子前幾日,借了一大筆銀子十五兩銀子一股,又買了不少”
劉鴻訓頓時臉色一僵,猛地頭暈目眩,兩腿發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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