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倭國不但有從朝鮮和遼東來的情報,最令他們所震驚的卻是大明水師擊潰聯合艦隊的消息。
事實上此時對倭國影響最大的除了大明之外,還有便是號稱海上馬車夫的荷蘭人,荷蘭人一度抵達倭國,並且要求倭國開國,仗著自己的堅船利炮,直接獨占了倭國的海外貿易。
因而,尼德蘭人的實力,倭國人是心知肚明的,可就這麼一個海上霸主,居然直接全軍覆沒了。
倭國內部,一片嘩然。
從幕府到各個大名,實際上都是心存不安的,畢竟早在數十年前,倭國和大明可是在朝鮮國內打了一仗,此戰之後,倭人又退回了倭島,關起門來打算過日子,而大明似乎也沒有繼續咄咄逼人,可彼此之間的嫌隙自是有的。
對於倭人而言,隻要我關起門來,大明縱有百萬雄師,可畢竟過不了海,倒也不必畏懼,可現在似乎不不太一樣了。
這意味著一旦大明或者遼東的張靜一起心動念,對於倭國而言,勢必是滅頂之災。
因此,此番無論是朝鮮國和倭國,立即派出了使節,朝鮮國倒還好,畢竟是小中華,大明召屬國進貢,這朝鮮國往往都是領頭的那個,至多隻是關切罷了。
倭國則是恐懼大於關切,唯恐產生變故,因而跑來遼東試探口風,卻是他們的真實意圖。
一旦遼東表現出了不甚友好的意思,至少倭島內部,也好早日做出防範。
遼東錦衣衛,如今在倭國也派遣了不少人手,因而將倭國的動向一五一十的奏報。
張靜一聽了頷首“大明推行新政,可謂是千年之變,而對於諸藩屬而言,又何嘗不是千年未有的變局呢現如今彼此相疑,倒也是說的過去的。”
“恩師有何打算”劉文秀頓了頓,隨即壓低了聲音“近來關內和遼東的輿論,倒是有不少希望能夠渡海”
張靜一道“渡海渡海做什麼”
“報那一箭之仇”劉文秀很認真的道。
張靜一笑了笑“這又是那些商賈們鼓噪出來的吧”
劉文秀連忙道“不隻是商賈,流民和建奴人之中,也有不少人寄望一戰,許多報紙,也早早就有諸多這樣的文章。甚至不少文章,都已傳至諸藩屬境內,這才引發了更大的憂慮。”
張靜一點頭,歎口氣道“現如今大家都嘗到了甜頭了,這戰事一起,朝廷需要采購多少棉布、鋼鐵和火藥,不知多少人要發財。何況在遼東這邊,連極北的那些雪地,尚且都要。這倭國,甚至還有朝鮮國,土地卻是肥沃的多了,前恥且不論,大家是饞他們的地吧”
劉文秀笑了笑。
張靜一卻道“其實說穿了,如今咱們軍力強盛,一旦開戰,勢必是碾壓的局勢,損失小,可是收益卻大。再加上不少的商賈嘗到了甜頭,還有軍中,難道為師不知道,軍中不少人指望著立功嗎隻是諸國畢竟稱臣,一旦開釁,難免就失了道義,選擇開戰,何不用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辦法呢”
劉文秀道“恩師不戰而屈人之兵”
張靜一歎了口氣道“倭人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劉文秀想了想道“學生這些年,倒也從倭島那兒,搜集了不少的情報,大致的事都了解一些。”
“那你可知道,他們那幕府,是如何對付其他諸侯的”
這話好像是在考校劉文秀,劉文秀聽罷,卻是眼前一亮,道“恩師所言的乃是武家諸法度”
張靜一笑了笑“不曾想你竟是了解如此之深。”
劉文秀道“這幕府為了削弱諸侯,才頒布了這個法令,除了約定了不得包庇罪犯,以及上下禮儀尊卑之外,其中一條是關於諸諸侯們進入江戶城參見幕府的製度,學生以為,這一條才是如今幕府能夠製衡諸諸侯的根本。”
“他們倭人稱這一條法令叫參覲交代,表麵上隻是讓諸侯按時去參見幕府將軍,可實際上,卻是要求諸侯進入了江戶城之後,要執行一段時間的政務,方才準許他們回到自己的藩地,如此一來,對於那些諸侯們而言,表麵上隻是去江戶城住一些日子,可實際上對於他們而言,乃是沉重的負擔,畢竟他們的諸侯,既是進入江戶,就需有諸侯的體麵,因而從仆從的選定,再到住宿的開支,除此之外,還有搬運費用,以及沿途的車馬開支,諸侯入江戶城,幾乎要耗費藩地近半的開支,畢竟攜家帶口,人員又多,耗費驚人。而且諸侯進了江戶,需要長住一些時日,如此來回奔走,勞心勞力,在本藩的威信也不如前了。”
張靜一道“不隻是如此,這些諸侯疲憊不說,重要的是它造就了江戶城的繁榮,數百個諸侯,隔三差五要拖家帶口,帶著家眷們在這江戶城長住,這就意味著,他們在藩地的大量錢財,最終都要花費在江戶城裡,數十年前,這江戶城還隻是尋常的小城,經此參覲交代之後,這江戶卻一下子商賈雲集,可謂是榨乾了整個倭國,卻是供養出了一個巨城來。”
手術已經做了六天,終於見到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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