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陳家既然選擇了助蕭祉一臂之力,將來也會成為殷青筠最強大的靠山。
隻是她現在還不能跟殷青筠提及,畢竟陳家如今羽翼未豐,還不到現世之時。
殷青筠喊了聲姨母,看著跟母親一樣麵龐的凝羅,情不自禁地靠了過去,伏在凝羅腿邊,“姨母你再喚我幾聲軟軟可好?”
凝羅險些被氣笑了,探了探她的額頭,嘀咕道:“你這孩子,沒發燒呀。”
凝羅笑得樂不可支,但還是將殷青筠抱緊了些,滿心滿眼都是心疼。
“軟軟,你慧眼識人,那蕭祉是個不錯的。”
“你可千萬不能聽了你那混賬父親的話,跟什麼崔家去結親。”
“凝霜當年就不該離家,若是乖乖留在家中,找個老實的落第榜生嫁了,也不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皇帝雖害死了長姐,可也自責了二十年,算是恩怨兩清了吧......”
凝羅說得動了情,聲音裡夾雜了些微的哽咽,手指穿插在殷青筠柔順的鴉青長發中。
她指腹柔軟溫熱,殷青筠舒服地輕哼了一聲,問起了陳氏身體裡的毒,“母親深居後宅,衣食住行都是玉嬤嬤一一查驗好了的,怎會無緣無故中毒?”
“那就要去問你的好父親了。”凝羅神色驀地冷了幾分,手指停在她的發梢尖上,“倒也不是什麼見血封喉的毒藥,但卻能令凝霜的身子日漸虧空,補藥無效。”
“長久下來,凝霜的身子已被那毒藥毀了個七七八八,損折了陽壽,就算救回來,也不能再恢複如初了。”
“殷正業?是他?”
殷青筠檀口微張,神情十分震驚。
凝羅隻搖了搖頭,答非所問:“那毒的來曆非比尋常,我和陳家都不曉得是誰下的,你也彆去問你父親,以免打草驚蛇,他膽小如鼠未必敢乾出這樣的事來。”
殷青筠把凝羅的手從她頭發上拿下來,緊緊握住:“除了他還能有誰。”
剛才在大佛寺的後山時,四公主說她是蕭祉的保命符,而陳氏於殷正業,何嘗不也是一道保命符。
殷正業這些年來在朝中結黨營私,甚至私底下賣官鬻爵,皇帝一直未曾跟他撕破臉,無疑是看在陳氏的麵子上都睜隻眼閉隻眼。
但陳氏在殷青筠記事起,就一直湯藥不斷,偶爾一場風寒都能要了她半條命去。
難道就是殷正業給她下了毒?
如此她才柔弱不堪,好任他拿捏。
皇帝更是念及她病弱,不曾對殷正業動手,甚至還為殷正業壓下了不少禦史彈劾的折子。
凝羅長歎了一聲,勸道:“也不一定是他......凝霜已服毒十幾年了,近來毒發病情加重,你父親是想好好利用她,可也沒到取她性命的地步.......”
凝羅的分析不無道理。
陳氏若是不在了,皇帝便不會再有任何顧忌,一道聖旨把殷府抄家處斬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