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不喝酒,不喝就不喝吧,沒什麼大問題。
時至正午,楓林中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張衍他們這邊亭子裡的炙羊肉味道傳出了老遠,隔壁的朱開誠走過來討了句巧,意在和好。
“世子果然還是京城中最會瀟灑之人,這雲樓的廚子平日裡可是千金都請不來的,何況還是在這樣落楓時節。”
“咦,這羊肉挺香的。”
“世子怎麼不說話,莫不是還惱著在下?”
任那朱開誠厚著臉皮說了一通,張衍隻一杯酒接著一杯酒下肚,亭中幾人誰也不插嘴,剛好殷青筠的茶水到了,便自己動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喝。
隻是不甚撞了下長案,茶杯順著桌沿滾了一圈,茶水淌到了旁邊蕭祉的衣袍上。
殷青筠有片刻神色僵硬,連忙掏出帕子來想給他擦拭茶漬,是那位置有些尷尬,惱得她咬緊了唇瓣輕聲問道:“你可要找地方換件衣裳?”
這已經不是擦擦就能解決問題的事兒了。
蕭祉微微沉了沉臉色,朝殷青筠伸開手章。
殷青筠一愣,皺眉問他:“什麼?”
蕭祉無奈:“帕子拿來。”
殷青筠磨磨蹭蹭地把帕子放到了蕭祉的手心裡,蕭祉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始擦拭起大腿上的茶漬,茶色淺棕,在他月白色袍子上留下一道極重的痕跡,怎麼擦也擦不掉。
殷青筠彆過頭移開了視線。
朱開誠便不管張衍了,望向殷青筠笑了笑:“前幾日殷二姑娘才與太子成了親,殷大姑娘與三皇子是自幼定下的親事,怕是好事也將近了吧。”
殷青筠被打趣了,要是平日裡怕是得懟回去。
可是今日是張衍的局子,況且張衍還聽了她好幾聲小叔,合該在這個時候替她將朱開誠擋了回去。
而張衍確實是在朱開誠話音剛落之後,就斜眼睨了下朱開誠:“你莫不是聞著肉味兒就過來了,想吃肉就直說,彆這麼拐彎抹角為難我大侄女。”
朱開誠心下暗暗腹誹,心道誰敢為難你家大侄女,要是平常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就算了,今天蕭祉可是直截了當地坐在她旁邊,他要是敢對殷青筠做什麼,蕭祉還不就地收拾了他?
聽說張衍那個作風放浪、將京中貴女弄得不厭其煩的堂兄,就是因為吃了熊心豹子膽招惹上了殷青筠,才被蕭祉使法子離開了京城。
雖旁人不知真假,也沒法子求證,但禍害姑娘們的浪蕩子張慎行走了,總歸是大好事一樁。
反正他沒那個膽子去招惹殷青筠就是了。
此時聽著張衍維護殷青筠,他也不想明麵上反駁。
反正是來求好的,沒得再吵吵壞了和氣。
“既然世子知道在下所來為何,不如就舍口炙羊肉給在下,可好?”
張衍麵上怒氣未消,腮幫子微微發鼓:“走開走開,為了口吃食就這樣低聲下氣來求本世子,真是沒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