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筠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殷青黎回過頭來,看了殷青筠一會兒,才道:“還能怎麼辦,照著你的法子繼續做好太子妃應該做的事,我得不到他的偏愛,至少能維持如今應有的體麵。”
“那……”殷青筠頓了頓,道:“那你儘管遠離殷府吧,太子不喜歡這裡,你手裡還捏著崔家七姑娘的身份,這會是你的助力的。”
殷青黎嘲笑起來:“殷青筠你這是在笑話我呢,還是在笑話我呢。”
殷青筠看著她,麵上露出幾分不解來。
“我以為當初你是為三皇子才跟崔侍郎深交的,可現在看起來,好像你並不關心朝中大事。”
聞言,殷青筠心虛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瞎說,她明明比誰都關注朝堂上的事情,畢竟事關殷府和蕭祉的存亡。
她原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自然也要注意著朝中動向,給自己和蕭祉都留下一條後路。
當然,最大的後路還是皇帝替她和蕭祉留的。
殷青筠想到了那道無字聖旨,無意識地伸手去端茶杯,不慎將茶杯碰倒摔在了地上。
啪嗒一聲,茶水瓷片飛濺到了旁側殷青黎的腳邊。
殷青筠唉了下,卻沒急著叫人進來收拾,而是看向了殷青黎,等她的下話。
約莫是今天殷青筠跟殷青黎說的掏心窩子有點多,殷青黎也就不自覺實話實說了。
她自嘲又無奈地道:“崔家現在雖不如從前顯赫,但是崔侍郎卻一舉躥到了中書侍郎,位同副相、直壓百官。陛下非常信任他,連許多太子都無法決斷的事情,全都直接交給了崔侍郎打理,如今便可預見,將來他的權勢甚至會淩駕於傾朝之上。”
“這不是挺好的?”
崔家也算是殷青黎的半個娘家。
有崔家撐腰,蕭桓那幾個心思毒辣的側妃再嫉恨殷青黎,也得顧慮一些。
“你還是在笑話我。”
殷青筠住嘴了。
殷青黎繼續說了下去:“這人吧,手裡有了權,難免都是想要更多,甚至想要取代誰的地位,比如崔侍郎……你說他是我義兄?你會不知道?說起來是義兄,他卻在朝堂上屢屢為難太子,害得太子每每回府就衝我發脾氣。”
殷青筠沉默了一瞬。
“你現在專心陪著夫人,並不曾關注朝堂上的動向,所以不知道最近朝中都怨聲載道成什麼樣了。可惜陛下寵信崔侍郎,連皇後娘娘的勸諫都聽不進去。”
殷青筠心道陸皇後的勸諫皇帝能聽進去那才有鬼。
不過想對於陸皇後來說,崔承譽的人品是沒有問題的,起碼不會想當初陸家當權時一樣禍害百姓。
就算他最近在朝堂上借由皇帝的威信打壓群臣,那說不定正是皇帝授意呢?他那樣聰明的一個人,難道會不知道投鼠忌器的道理?
上次陸家那件事鬨得那樣大,所有人都以為崔承譽接手的是個燙手山芋。結果他們誰也沒想到,那原就是皇帝授意在先,默許他甚至是引導他找到能置陸家於死地的罪證。
殷青筠問道:“所以你就因為這個就不想和崔家來往了?”
殷青黎點頭:“我為何還要跟他們來往,他們反正沒把我當初崔家人,這層義女身份除了太子請陛下賜婚的時候派上了點用場,其餘的都是累贅!”
“那要不要我再教你個法子?”
殷青黎麵露懷疑:“你有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