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兩個家夥最近在忙著調查什麼,深穀修道院看門人失蹤桉。
對薩瓦黨的各項事務都不怎麼用心,出了微風舞廳,盧米安抬手摸了下左胸,緊接著,他順勢畫了個三角聖微,仿佛在向蒸汽與機械之神祈求好動。
剛下過雨的地麵,還殘留著積水,盧米安沿那一根根鐵黑色路燈杆,不快不慢地抵達了靠近白外套街的路口。
它的斜前方屹立著一棟燒到漆黑的六層建築,牆體多有脫落,就像那棟房屋長出了一雙又空洞深黑的眼睛。
此時,有二三名流浪漢睡在已沒有大門和窗框的一樓,那裡到處都是熏黑的磚石和焦炭般的木頭。
盧米安站在路邊,抬頭觀察了一陣,沒發現哪裡有貼在窗戶上的模湖臉孔,必須戴上窺秘眼鏡才能看到,盧米安不再猶豫。
穿過肮臟的門洞,進了目標建築,他從身體到靈魂都未因此產生異常感。
繞過那幾個流浪漢,盧米安找到疑似起居室的地方,它裡麵有個小的房間,木門被燒到搖搖晃晃,但沒有完全損壞,破碎的玻璃窗外,是市場大道後的巷子,盧米安走了進去。
小心翼翼地關上那扇木門,然後,他靠著窗邊席地而坐,時刻準備著翻出這座異常建築。
不可避免的煎熬狀態裡,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夜色越來越深,盧米安始終沒察覺到任何問題,這裡安靜得隻有流浪漢時而傳出的咳嗽聲回蕩。
突然,他刷地挺直了腰背,他聽見了遲緩的腳步聲,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冬冬敲響了根本沒法鎖住的破爛木門,讓安靜的夜晚瞬間,染上了不安的氣息。
就在這時,盧米安腦海內響起了,忒爾彌波洛斯恢弘層疊的聲音“不要回應。”
不要回應,盧米安汗毛瞬間立起,雖然他也法完全相信那位宿命的天使,但結合當前狀況,權衡了幾秒後,還是選擇沉默,望著門口,不發一言。
冬!冬!冬!敲門聲一下接一下,間隔較長,遲緩而沉重,冬!冬!冬!外麵那位又敲了一陣後,終於發出了聲音“幫幫我,我是睡在外麵的人,幫幫我,幫幫我,有殺人犯衝進了這裡。”
編得也太離譜了吧。
盧米安以自娛自樂的心態緩和起高度緊繃的神經,他始終沒有做出回應,就像這個小房間內沒人存在一樣。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激烈,但語速卻放緩了一些,出現了不明顯的,奇怪的停頓。
“他來了,他,來了,我,要被,殺死了,下一個,就是你。”
話音剛落,敲門者霍然發出了一聲慘叫,盧米安隨即聽見了沉悶的重擊聲,撲通,似乎有人倒在了地上。
然後,門外的重物被緩慢地拖到了較遠處,沒多久,令人牙酸的切割聲,傳入了這個房間內,間雜啃咬的動靜和巨大的咀嚼聲。
盧米安腦海內驟然浮現出了一副畫麵,某道黑影正蹲在地上,用斧頭等物品,分割一具人類屍體,並時不時拿起一條胳膊,撕咬幾口,又過了一陣,類似的動靜消失了。
冬!冬!冬!盧米安所在的小房間,又一次被敲響“你再,不開門,我就,自己,進來了。”
說話的依舊是剛才求救的那個人,盧米安望著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隻要我不回應,外麵的異常,就沒法打開這扇門,真正地威脅到我。”
“這扇門明明沒有鎖,本身又被大火燒過,非常脆弱,它竟然打不開。”
“它不具備打開任何一扇門的能力,必須門後的人做出回應,建立起神秘學意義上的聯係。”
一個個念頭閃過,盧米安對當前的狀況,有了進一步的認知,內心多了不少底氣。
冬!冬!冬,敲門聲裡,外麵那人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會,自己開門,進來,我再,給你十秒種的時間。”
盧米安嗤之以鼻,內心愈發篤定,他本想在心裡嘲諷對方一句,讓它,你有本事就開啊。
但擔心這同樣會算作一種回應,於是強行壓住了那些念頭。
冬!冬!冬,又是間隔較長的三次敲門,忽然,盧米安聽到了,微不可聞的吱呀聲,他旋即看見那扇搖搖晃晃的破爛木門,緩緩後退,敞開了一道黑幽幽的裂縫,它在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