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闌珊!
楊鳳霖趕去了大門口,就怕自家不著調的老楊對厲染說些什麼,惹這喜怒無常的七殿下不高興了。
果然……
楊鳳霖一過去,就見楊定州懷裡抱著一捧不管怎麼看都很怪異的荷花,外頭包著的大紅色綢布也太土了有沒有。
可明顯自家老楊沒這麼覺得,那笑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上去了,對著那捧因為天熱已經打蔫的荷花是讚不絕口。
“果然這皇宮裡種出來的荷花就是不一樣啊。”
聽說是厲染親自摘的,楊定州老臉上褶子都要開花了,“我說這花怎麼比彆處的更香呢,真是勞煩七殿下了。”
厲染身後的趙長鬆已經忍得身體打顫了,楊鳳霖瞄了瞄厲染,這人萬年冰塊臉,聽著楊定州滿口胡說八道也麵不改色,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還好沒啥不高興的樣子。
楊鳳霖趕緊走上去,在他老父親說出更多不著邊際的胡話前,擋在楊定州身前,笑道,“你怎麼來了?”
厲染宛如千裡神遊終於回魂,淡淡一句,“我不能來?”
楊鳳霖哈哈兩聲,連忙改口,“能能,七殿下到了,簡直蓬蓽生輝。”
他身後的楊定州一把撥開故意擋在他身前的兒子,“快讓七殿下進去啊,外頭熱,快進去,剛好一起吃晚飯。”
楊定州說完,也不管楊鳳霖對他擠眉弄眼,招呼著厲染就往裡頭帶,離奇的是厲染冷歸冷,竟然也乖乖跟著楊定州走了。
楊鳳霖落後兩步,扣著趙長鬆的脖子往後退,“說,到底怎麼回事?”
趙成鬆被他猛然的動作,弄得咳嗽連連,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想你了唄。”
楊鳳霖嘴一挑,扣著趙長鬆的手不斷收緊,趙長鬆連忙擺手,“人就想來看看,你還不讓他來啊,難得主動說要出一趟皇宮,我還能攔著?再說了早就該來你家拜訪了,這都晚了兩個多月了。”
楊鳳霖鬆開手,一臉的不高興,“真不是你鼓動他的,我怎麼看厲染不像自願的?”
趙長鬆靠近楊鳳霖低聲說道,“他那是緊張,沒看他緊張的身體都僵硬了,不會說話,那乾脆就不說話,總比說錯話強。這也能理解,畢竟第一次見自家老丈人。”
話落,楊鳳霖抬腳就是一踢,“你說什麼呢?趙長鬆,有膽子再說一遍。”
趙長鬆雙手高舉,“我不敢。”
楊鳳霖叉腰,想著那非常不合時宜的荷花,“不會那荷花也是你的主意吧,還不如空手呢。”
趙長鬆苦笑,“你也知道我們七殿下窮,這荷花不是現成的嗎?”
楊鳳霖抬腳脫了拖鞋朝趙長鬆扔過去,趙長鬆一把接住,“你愛信不信,自從今早見了執行長一麵,七殿下就不太正常了。”
“我師兄?”楊鳳霖想不明白,好好的應扶林去找厲染乾啥。趙長鬆拿著拖鞋,看著上頭明晃晃的藍寶石,有些不舍得還回去怎麼辦?
“上次也是這樣,本來給你做的扇子,後來執行長派人給你送了一把,那材質一看就是好東西,比起他那把破竹子做的,簡直沒有可比性。他那是不好意思送出手了,男人麼,總有那點自尊心,你明白的。”
楊鳳霖拿過他手裡的拖鞋扔在地上,“我明白什麼?這有什麼好送不出手的,又不是送女人。”
說完,耷拉著拖鞋轉身走了,趙長鬆在後頭看著那瀟灑的背影乾瞪眼,你這神經粗的,你把那做生意的腦子分點到這上頭,啥都想明白了。
楊定州把厲染迎進門,一進大廳,厲染沒跟著楊定州往飯廳走,在楊鳳霖母親的遺像前停了下來,點了一根香,跪下來恭敬的磕頭,一套動作下來,看的楊定州是熱淚盈眶,楊鳳霖從外麵進來,剛好一眼就對上楊定州那憤怒的眼神,秒懂自家老楊的意思。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楊定州現在看厲染那眼神簡直比見了鈔票還親。厲染站起身,他沒見過這個姨母,雖有聽聞但所知還是甚少,今天見了照片,才知道剛才在街上趙長鬆那句皇城第一美人是什麼意思。
再轉身注視和他母親長得七八分相似的楊鳳霖,正張嘴打著哈欠,見厲染在看他,連忙收了嘴對他擠擠眼,笑了起來,臉頰邊兩個甜甜的小梨渦,讓厲染飛快的回過頭。
楊定州一臉的感慨,“七殿下真是神似您的母親,想當年……”楊鳳霖兩三步跨上前捂著楊定州的嘴,“哈哈哈,吃飯,吃飯,先吃飯。”
楊定州不滿的瞪著他,楊鳳霖對厲染身後的趙長鬆使了個眼色,讓他將厲染帶走,趙長鬆會意。
楊鳳霖湊近楊定州耳邊,“老楊,多吃飯,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