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霖一早精神不錯的喝著白粥。昨晚他睡得挺好的,如果不是一大早醒來,被身邊那張放大的臉給嚇著了,估計還能睡得更好。
厲染啊,床都讓給你了,你偏要和我一起睡地上,你是有多想和我睡。
楊鳳霖抓起一塊餅,狠狠的咬了一口,沒咬動……
厲染拿過他手裡的餅,吩咐趙長鬆,“你給親王買點南方的小點心回來。”
楊鳳霖把厲染手裡的餅搶了回來,“不用不用,多大點事。我就是不習慣,習慣了就好。”
說完把餅掰碎了,泡進粥裡。
趙長鬆看笑了,“這裡的夥食的確是不能和皇城比。大街上賣的江南小點心雖然也不怎麼樣,但比這餅還是好吃一些的。”
楊鳳霖擺手,就著泡軟的餅喝粥,三兩口就吃完了,“不用麻煩。厲染你今天沒事吧?你答應要帶我騎馬的,還作數嗎?”
厲染放下碗,擦了擦嘴,看了看窗外的天氣,“可以。”
厲染話剛說完,還沒換口氣,楊鳳霖已經站起來招呼著八角了,
“八角,換衣服去。”
八角乖順的走在楊鳳霖後頭,厲染把他叫住,“帶點厚實的衣服,馬場風大。”
楊鳳霖終於是來到了心心念念的馬場,一見寬廣的草原就算是被大風吹得沒了發型,楊鳳霖也不在意了。
馬場的管事知道厲染來了,匆忙過來迎接。厲染一直看著在前方跑的歡快的楊鳳霖,身後的八角跟在他後頭追的氣喘籲籲,吩咐龔全跟上去。這才轉身對身後的管事說,“把我的淩霜給親王吧。”
管事應了一聲,就準備去牽馬。
趙長鬆進了馬場,在厲染耳邊悄聲說了幾句,厲染一個沒注意,不遠處的楊鳳霖就跑的沒影了。
楊鳳霖去了馬棚,他想自己挑一匹。八角在一邊提醒,“少爺啊,您還是等七殿下給您挑一匹吧,有些馬性子烈,要是把你摔了可怎麼好。”
楊鳳霖不以為意,“馬和人一樣,都是要眼緣的知道不。”
八角心想,您和馬講眼緣?那要不也乾脆交個心。
真是跟了您,操不完的心,我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心娶老婆去。
“這匹馬好漂亮。”
楊鳳霖停下步子,對麵是一頭通體黝黑的馬,高大結實。楊鳳霖忍不住伸出手摸過去。
龔全大驚,“親王殿下,您彆……哎!?”
楊鳳霖摸著馬的脖子,“你看,它很喜歡我。”
可不是喜歡,還很親近。這才不正常好不,這馬向來性子烈,不喜歡彆人碰它,更彆說騎了。
龔全話到嘴邊有些說不出口,昨天他就說錯話了。
“就這匹了。”
龔全想阻止,楊鳳霖已經牽著它出去了,看看跟在楊鳳霖身邊異常乖巧的馬兒,龔全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這匹馬不能騎,親王……”越說越小聲,前頭的楊鳳霖早就走遠了。八角好奇,“為什麼不能騎?”
“那是馮炎的馬?”
八角撓著腦袋,“馮炎是誰?”
“七殿下,太原道境內發現梁羨頤的人。”
真是到哪都能聽見這個名字。
“他膽子真大。”
“他的人在四處打聽一個女人。”趙長鬆也有些不解,一個女人,梁羨頤花了大力氣派人進太原道,太原道這地界,不請自來總是要花一點代價的。
“什麼女人?”厲染聽見後頭有馬蹄聲。
“一個舞娘,從皇城來的。”趙長鬆皺緊眉頭,“我都以為他要找的人是花娘了,這條件也太符合了。花娘也從皇城消失了,我現在還沒打聽到她的行蹤,真要是花娘,梁羨頤花這麼大力氣找她乾嘛。要真是這樣,花樓被砸,花娘消失怕是都和他脫不了關係,可這兩人能有什麼恩怨呢?”
趙長鬆是想破腦子也想不明白。
花娘讓鳳霖彆去花樓找他,這件事情怕是和鳳霖有些關係,花娘的突然消失,也許是為了保下一個人,這個人會不會是鳳霖,可鳳霖和梁羨頤……
想起那天梁羨頤看楊鳳霖的眼神……
“你讓張靖慈派人出去私下打探,有沒有一個近期進太原道的舞娘。”
話剛說完,馬場管事牽著厲染的淩霜慌忙過來,“七殿下,不好了,親王殿下,他……他騎著絳雪……”
厲染來不及把話聽完,翻身上馬追了出去。
趙長鬆看著驚慌的管事,“絳雪不是好多年都沒人敢碰了嗎?親王怎麼能騎上去?”
管事這個愁啊,他怎麼知道一向烈性的馬會跟著親王走了呢,這親王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他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