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來的?”
楊鳳霖扯著身上的厚毯子,被厲染壓了回去,“再躺會,這麼出來會著涼。”
楊鳳霖抿著嘴,擦著眼角,奇怪,總感覺怪怪的。
楊鳳霖還沒醒神,看了厲染好一會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你怎麼瘦了?”
厲染吩咐八角端了一杯熱牛奶進來,“喝完了。”
楊鳳霖接過杯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了小半杯,“太原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厲染拉過他的手,摸著那上頭綁著紅繩的戒指,“你知道了?”
楊鳳霖回握住他,“你心裡是不是已經有數了?在誰那裡?”
厲染將他手上的戒指褪下來,“鳳霖,這幾天你累了,好好休息,什麼都彆管。”
楊鳳霖皺著眉頭,“是不是梁羨頤?”
厲染用手捂著他的額頭,“鳳霖,你乖,好好休息。”
楊鳳霖吐了一口濁氣,“這估計是我給你惹的事,這梁羨頤把主意打到這上頭,怕是想用這個來挑撥我和你的關係。”
“鳳霖啊,彆想了。”
厲染抬高了聲量,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看著他,楊鳳霖愣了,
“我睡著的時候怎麼了?”
厲染握著他的手,輕輕拍著,“什麼都沒有,你閉上眼睛再睡會,吃飯了我叫你。”
楊鳳霖側過頭,說了一聲好,順從的閉上了眼睛。手卻緊緊地抓著厲染不放。
厲染的眼中浮起一層厲色。
他進來時,鳳霖在說夢話,阿致,你放心走吧,我會好好的。
眼角留下淚滴,厲染將他擦去了,流多少,他就擦多少。
在人前,鳳霖一直沒哭,有什麼傷痛都憋在心裡。隻有在睡夢中,無意識的狀態下才放開自己一些,有了真情流露。
他想裝著,那他也配合著什麼都不知道吧。
王玉致的死,是他心中難過的坎,偏偏還要隱忍著不讓自己的情緒外露,他一直很辛苦。
厲染突然有些想念,初遇時天不怕地不怕咋咋呼呼的那隻小豹子了。張開手掌心,那枚綁了紅繩的戒指在手中,叫了守在外頭的趙長鬆,讓他將戒指送到內務部修改。趙長鬆問改什麼尺寸,厲染想了想,“算了,讓內務部重新做一對吧。”
“可這材料稀有,怕是一模一樣……”
厲染看了一眼熟睡的楊鳳霖,起身走到外間。
“你去找啞巴侍從,讓她開了庫房,找一顆藍寶石,你說了她就明白了。”
趙長鬆應了。
厲染小心關上門,看見外間八角正在剝花生,見到厲染趕緊起身行禮,厲染抓起一顆花生仁,
“他以往的生日都是怎麼過的?”
議政院,議長辦公室裡煙霧繚繞,煙灰缸裡滿滿的煙頭,來回踱著步的議長異常的焦躁,他這次怕是被人算計了。
難怪楊鳳霖這麼大方,鼓著勁要給厲染納人,他們這是著了這隻小狐狸的道了。
是我小看你了。
議長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議長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咳嗽聲。
“您這幾天的日子不好過啊。”
議長回頭看了看緊閉的辦公室門,“你怎麼打到議政院來了,不是和你說過沒事不要往這打!”
梁羨頤笑道,“這麼大事?還不是大事,我看您議長的位置可是快要不保了,厲染什麼心思,還沒看出來?他可不會乖乖的做議會的傀儡,他要的是權力。”
議長壓低聲音,“你想怎麼樣?”
“我和您合作了這麼多年,我的性子您還不了解?我對權利沒興趣,隻喜歡錢,可惜了厲染這人我看了心裡不痛快,他想成王,我偏不想他如意了。議長,您一開始棋就走錯了,厲染不會聽您的擺布,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皇室裡頭不是隻有他一個皇子,雖說他的血統要上位比其他狗屁玩意要容易,可隻要他死了,議會,皇室,國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隻能從那堆狗屁東西裡選。到時候,你找一個好控製的,權利還在您手上。”
議長麵色凝重,“說你的條件。”
“厲染怎麼死我不管,楊鳳霖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