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承書在同意和忽略中間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了同意——畢竟他代養的小鳥是邢野的,替人家養鳥又不讓人看確實不太像回事。另一方麵是添加信息後麵顯示是由好友推薦名片添加,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溫宜年推的,他不想在宜年朋友麵前駁他的麵子。
這邊剛同意了好友申請,那小孩兒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來了一條消息,迅速得就像對麵始終在等著他的添加通過一樣。
[野生的小野]中午好!
他的猜測不錯,邢野確實在等著他的消息。
並且是從要到微信那一刻一直等到了現在。
邢野還特意清空了最近聯係人列表,就為了通過驗證後溫承書的聊天框出現在列表裡時,他能第一眼看到。
等待被添加的過程裡他還百無聊賴地研究起溫承書寥近於無的微信資料。
溫承書的微信昵稱是一個簡潔的姓氏拚寫[en],微信號大概是名字首拚加了一串日期類的數字,邢野猜想可能是生日之類的。
頭像也很簡單,大概是他在工作空閒隨手拍下的一張照片——
一部打開的筆記本電腦,電腦旁放著一杯咖啡,照片的右下角隱約露出一隻拿著鋼筆的右手,鋼筆通體漆黑,金屬外殼泛著冷冽的光澤,虎口那顆幾不可見的小痣都被鋼筆襯得黯淡下來,那隻握筆的手卻仍是冷白漂亮。
邢野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呼吸都跟著緊了一下。
他莫名有些緊張,輕輕點開頭像,兩隻拖動放大,盯著照片右下角的手出神地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點了保存圖片。
邢野甚至專門去查了那隻鋼筆的牌子和價格,鋼筆並不是什麼特彆的品牌,價格也不貴,五百多塊。
他腦子一熱衝動下了個單,買了支相同款式的鋼筆。買完想了想,自己除了在作品的右下角簽上自己名字和考試以外,幾乎也沒彆的什麼用得上他寫字的地方。
但還是很高興。
一整個晚上沒睡,加上晚上喝了點酒,枯燥而漫長的等待使得一股強烈的困意後知後覺地向他襲來。
邢野躺在床上握著手機等得幾次差點睡著,好不容易才強撐起眼皮往手機上掃了一眼,正好看到溫承書的好友通過跳進聯係人列表。
這一眼立馬將他上一秒的困倦一掃而光,眼睛不自覺地彎了起來。他迅速發過去一條消息,然後抱著手機翻身趴在床上,咬著拇指尖兒眼巴巴地盯著一片空白的對話框。
頭上的昵稱欄突然顯示出一排跳動的小字對方正在輸入……
邢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咧上了耳朵根兒。
[en]你好。
“啊啊啊啊啊!”
邢野抱著手機在床上翻滾,奈何床鋪太小身體施展不開,才翻了半圈後背就抵上了後牆。他按耐不住心裡的激動,索性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卻忽略了上床板與天花板之間的高度,腦門猝不及防地撞上房頂。
“我操。”坐在底下帶著耳機打遊戲的郝飛被這“咣”得一聲嚇了一跳,慌忙摘下耳機扭過頭看向他,“你咋啦?”
邢野捂著被撞得泛紅的腦門,一邊小聲抽著涼氣兒,一邊難以抑製地咧著嘴直樂“他回我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