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擅長跟女人打交道,
不想知道她偷看人家的畫乾嘛?
這告訴她吧,又好像多此一舉,真是難搞。
毛線本來還想再嗆他兩句,抬頭看到他鏡片後麵那一片茫然,竟有幾分可憐,她竟有些心軟,氣也消了大半。
杜雲嘴巴微張,雙臂交叉抱著胸口,像是在等候她的發落。
想到原本自己才是那個闖入者,杜雲想畫誰、愛畫誰、惦記誰,本就是與她無關的,毛線罵了句“呆子!”
毛線伸出一隻手示意他拉自己起來,這半天光顧著看畫了,不知道多會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會兒腿都麻了。
“哦。”
杜雲應著,聲音裡有些失望。
他發現自己在等一些事情,等她問那人是誰?為什麼畫她?他也說不好,就是莫名地希望她問點什麼,他一定會如實相告。
可是,她並沒有。
她什麼都沒有問,她說誰要知道。
大概,於她,自己就是那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吧?
那樣也好。
杜雲的嘴巴慢慢地合上,向上撇了一點,從毛線這個角度看過去,杜雲嘴角撇起的那點小弧度,就是無所謂的意思。
她用力的笑著,表現得比他更無所謂。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那樣做,可她就是這樣,不想在任何人麵前掉價。這點來自骨子裡的傲嬌,是經曆多少場相親都不能磨滅的。
杜雲拉起她,順手撣去她褲子上的土,“多大的人了,還往地上坐!不涼嗎?”
杜雲的手觸及她的臀部,毛線觸電般躲開,她的屁股上的凹坑雖然小了些,但仔細看還是有的。
她趕緊轉過身子,正對著杜雲,道“白癡!現在是冬天,你們家是地暖!”
“哦!”
杜雲用撓頭掩飾著他臉上的慌張,說“一起吃飯吧。”
毛線點頭,鑽進了廚房。
跟於昊散了之後,她恢複了一日三餐的正常生活,不過按照杜雲的建議,隻吃清蒸、水煮,油鹽的攝入量都在大大地減少,家裡的飯她都沒法吃了。
況且,回家又會被她媽毛瑾念叨相親的事,她現在是能躲則躲。
好在毛瑾是個好強的人,馬上就奔六的人了,還每天去公司,倒也沒那閒工夫時時盯著她。
那頓飯,倆人吃的都很安靜。
其實從性格上來講,倆人都是慢熱的。熱鬨的時候,還看不出什麼,趕上冷場,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