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她和杜雲在一起廝混的時間很多,倆人接打電話也都不避著對方。
毛線有幾個同事,杜雲有幾個好友,甚至連她班上的一些學生,杜雲的一些客戶,倆人都知道。
那些名字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個符號,沒有什麼神秘的。
可是有關美茗的一切,她還從來沒有聽過。
她是誰?
毛線攥著遙控器的手心微微發熱,潮乎乎的,她在跳到某一個頻道,出現一個女明星身著旗袍,披著皮草的時候,這心裡就“哢嚓”一聲裂了一道縫。
她想到了杜雲家裡的畫,那一個又一個的裸女,是她嗎?
毛線煩躁地將頭蒙在被子裡。
賓館的被褥總是有種過度漂洗後留下的洗滌劑的味道,她吸了吸鼻子,又猛地掀了被子,抬頭就對上了杜雲的眼眸,那般清澈如水,不同於往日的痞壞。
毛線感覺屋裡悶得慌,跳下去嘩啦一下拉開窗簾,順手推開窗戶。
立馬有冷風灌進來,激得她打了個冷顫。
“不冷麼?”
杜雲給她披了自己的睡袍,跟她一樣趴著窗前,吹著冷風。
不同的是,他的手裡多了一支煙。
毛線斜著眼,從餘光裡看著那點煙火明明滅滅,她這心就繃得更緊了。
杜雲是不喜歡抽煙的。
一般搞設計的人大都有抽煙熬夜的陋習,杜雲沒有。
他說靈感並不一定非得要晚上才有,他不喜歡熬夜,也不喜歡煙草的味道。
他一直都保持著清冽陽光的形象,並不是電影裡那種邋遢的怪大叔,或者放蕩不羈的偽文藝青年。
他是活在煙火裡的人。
就那麼實實在在的,工工整整,一筆一劃地磨著,不知怎麼的,毛線老是想起他畫畫時候的樣子。
她乾脆把腦袋擱在窗戶上,讓風吹得更透一些。
“她是我前女友。”杜雲忽然開了口。
“關我什麼事。”毛線抬頭,看到他惆悵猶豫的樣子,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就知道,他在為彆的女人憂心了。
想到他對自己的種種體貼她就有些尷尬了。
說來說去,她不過就是一個替代品而已,真正能撩撥人家心弦的還是電話裡那位。
可笑的是,有那麼幾個瞬間,她竟然還幻想過跟他一試?真是愚蠢!